他选择毫无保留的信任

众人皆沉默的看着她和夜辰两个人。顾白心头却在冷笑。

帝君原先被中断的怒气顷刻间又以磅礴的姿态熊熊燃烧起来,这怒火却是朝着夜辰的,他觉得他这个儿子忒不成器了些,被一个女人迷昏了头脑,便什么都顾不得了:“老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你信她?她做的这些事是能让人相信的吗?你瞧瞧,你瞧瞧她如今已经嫁了人,她……”

夜辰道:“这件事儿臣一开始就已经知晓,父皇,要定她什么样的一个罪名?”

他这漫不经心的语气极其漫不经心的态度着实让帝君恼火。夜辰道:“莫非父皇要说她勾引儿臣?难道父皇忘了,当初是儿臣自己死皮赖脸的缠着她,前后两次皆是如此。是儿臣自己不顾她已为人妇的事实依旧将她霸在身边,不肯放她离去。这期间种种一切,都是儿臣自己心甘情愿的,从无人强迫了半分。若说我们两人谁有错,当是儿臣的过错大些。父皇若要治她的罪,儿臣自无异议,但若传到罹城,传到罹王的耳朵里,怕是罹王也不会卖了父皇面子,砍了儿臣的脑袋。”

花落迟突地就笑出声来,旁边的夜菁也是忍俊不禁。

帝君当下怒吼:“你这个不孝子!竟然敢威胁你老子!”

夜姜冷哼道:“这如何算得上是威胁?陛下若真要治了公子的罪名,不说这罪名能不能成立,便是成立了,怕是我王也不答应。便是我王答应,我罹城附属千万臣民也绝对不可能会答应!”

帝君一口气憋在心头,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今日里承受了这诸番打击,最大的打击无疑是关于长歌的,他因着长歌的血统恼了花落迟,这怒火越来越盛,如何肯善罢甘休?“好,那就瞥过这桩事不谈,那朕请姑母,让她把话说个清楚!当初她怀有身孕的时候,当是和老九在一起,如今她自己也承认,说是长歌并不是老九的孩子,岂不是代表她当初和老九在一起的时候红杏出墙?姑母难道不明白她这是一个什么的罪过?朕足以以此处她满门极刑!”

夜菁急道:“阿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当初,当初的事肯定是另有隐情……”帝君冷声打断:“隐情?什么样的隐情会让她当时腹中怀着的孩子不是老九的?你且将这个隐情说出来!”

夜菁登时无语。花落迟却漫不经心道:“我没有什么话可说。陛下信也好,不信也罢,就像九哥说的那样,我确实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长歌,”她微微抿起唇角,道:“长歌她是我的命。陛下动了这般大的怒气,我晓得是情有可原,但长歌是个孩子,当初的事与她没有丝毫干系,陛下若实在气不过,我花落迟任凭陛下处置。”她眸光似不经意般转到顾白的身上,顾白,你真好,你果然是好。

帝君怒极反笑:“你以为朕会留一个孽种在这个世上?玷污我皇家的圣明!”

“皇家圣明?”花落迟唇角一勾,“陛下这话太可笑了些。”皇家多腌臜事,天下却依旧心向往之。

“你——”

皇后忙拦住帝君,拧着眉头对花落迟道:“阿迟!你少说几句!今日里的事本来就是你的过错!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救长歌!长歌还躺在里面!”

夜姜也醒悟过来,是了,长歌现在还躺在里面。皇家现如今不待见这个孩子,可长歌依旧是罹城的小宝贝,是他们罹城王宫独一无二的小公主,尊贵无匹的王储殿下,若长歌出了事,于罹城而言,谓之曰一场大灾难。

夜菁抓紧了花落迟的手,“阿姐,那现在怎么办?长歌已经快没有时间了。夜辰他,他既然不是长歌的父亲,那,那长歌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花落迟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略略调整了坐姿,轻描淡写道:“长歌已经醒了,既然醒了,就代表没事了,哪里还需要想什么办法?”

顾白低不可闻的笑了笑,其余诸人皆惊,面面相觑,不知她这话究竟是何意思?长歌醒了?什么时候醒的?她既中了黎明七夜,毒性不明,未曾寻得解药,如何能够醒过来?况黎明七夜,七夜黎明,黎明未至,她又是如何醒过来的?

夜辰更是吃惊,吃惊之下猝然起身,四处张望,几步到了花落迟跟前,拧眉道:“怎么回事?长歌醒了?”

花落迟却轻声唤道:“长歌,出来。”

众人目光聚焦,果然见里殿走出一人,却是长歌。长歌一双眼睛红肿,抿着一张小嘴,脸上的表情倔强无比,身上依旧是熟睡时的装束。

长歌醒了,且醒了不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只怕他们的谈话争吵,有大半皆被她听了去。

帝君下意识的想要过去将她好好的打量一番,已确定她真的没有事了,可两步才跨过去,又醒起适才的争吵内容,这不是他的孙女,这不是他的孙女。他很生气,非常的愤怒,可是看着长歌,这气却如何都生不起来。

众人也都看着长歌,不知道这样一个孝子在得知她最爱的父亲其实并不是她亲生父亲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一副景状。可是长歌不哭不闹。

她只是抿着一张小嘴,眼睛虽像是哭过的样子,此刻却不见一点眼泪,她走到花落迟跟前,慢慢的跪了下去:“孩儿给母亲请安。”

花落迟静静的瞧了她半晌,只瞧见她倔强的眼神,以及挺直的脊梁,她突然想起以往她教养她时,曾告诉过她的一番话:“如果有一天,长歌遇见了伤心的事,如果真的非常伤心,控制不住的话,那就躲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的哭,千万别让其他的人知道。因为你哭了,不在乎你的人不会关心,在乎你的人,却会伤心。懂了吗?”

长歌当时懵懂的点头,她不过六岁的年纪,哪里能懂得那么多。只是现在,她仍然不懂,却将她的话做的实实在在。

“起来吧。”她道了声,待长歌起身,开口:“羽古风。”

羽古风勉强压下心头的惊诧,慌忙上前来为长歌把脉,长歌一直静静的,但就是她这静静的模样,令夜凉及夜菁等人心里像是被猫抓一样难熬,他们宁愿她哭出来,哭着闹着问他们为什么夜辰不是她的父亲,哭得撕心裂肺,可她只是安静的站着。

羽古风为她把脉,口气里掩不住的惊奇:“奇怪奇怪,怎么可能会一点异常都没有?公主明明是中了黎明七夜,可眼下我瞧着,却是什么情况都没有……”

夜辰也睁大双眼:“真的还是假的?你且瞧仔细了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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