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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1)

边上晨雾渐渐散去,街房的烟简有的已冒出了青烟,她专注地看着路,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天真无邪的光芒,她是一个内向的女人,神态腼腆羞涩,心中的热情不易外露,快乐时不过挂着一丝笑意在小巧甜蜜的嘴角上,忧郁时也不过微蹙着淡淡的细眉,表情一下子凝固了,但依然是纯洁的美丽,她虽不是一位十分美丽的女人,但还是面目清秀,五官端正,尤其是她那温柔善良的神态,最是她可贵的地方,快到北门的麻乡约,叔华不再有凉意,因为走路急,端正的鼻端也冒着细汗,抬滑杆的力夫喊起了点子:

“两边空,踩当中。

弯起弯来,端起端来。

滑石板,不要管。

活翌,各踩各。

天上明晃晃哟,地下水凼凼呢!

慢仗些,要过溪。

后面注意抬,前面有轿来。

花花轿儿来,红娘当中抬。

汪汪咬,那是大老爷讨的小。

前挡手,后不走。”

这麻乡约清旱八神里大门前已是热闹非凡,生意兴隆,轿子滑杆此起彼复,人来人往,一掌柜见到淑华便招呼说:

“大小姐!走哪里?”

“大哥!帮帮忙,我男人在麻乡约总号,顺带一件东西给他。“

“你男人是谁?”

“霍仁帆!”

“哦!听说!他是民信局的。”

“多谢大哥。”

“不用!”

淑华将包裹交与掌柜,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却说这边危直士在粪池躲过哨兵,借着夜色,走小路,穿刺巴林,在农户的茅舍住宿,终于路走几天到了中法大学,吴玉章校长把他安排在一房间,从身上掏出五十块大洋说:

“直士!你休息几天,会有人来找你的。”

危直士住了十多天,一天邹进贤突然来到了中法大学,直士兴奋地说:

“进贤!怎么来了?”

“直士!组织派我们到苏联去学习,先去上海,去的手续都办好了,特支工作已经交给翰屏,听说:夏奠言下了台,陈治均当了团练局长。”

“真的?”

“真的!”

“万幸!万幸!”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二人来到朝天门,买票坐上太古公司的轮船,随着几声汽笛的鸣响,船离开朝天门顺流东下,行了几天,二人才到了上海,刚上码头,但见码头扛担络驿,车骑相望,商贾纷纭实繁,一片忙碌,一人手举白纸写道:危直士。

“先生!你是?”

“我姓石,自己人,电报里说你二人坐这艘船,他叫什么?”

“邹进贤!”“那就没错!你们跟我走!”

石同志顺手把纸一撕,招呼二个黄包车,涚:

“北四川路!”

三人上了黄包车,只见上海一片繁华,高楼洋房比比皆是,男男女女穿着入时,灯红酒绿,汽车飞驰而去,洋人挽着美女嬉笑,乞丐们成群结队到处乞讨,到了,石同志操着四川口音说:

“危直士下来,把介绍信拿出来!”

危直士从怀里取出介绍信,随着石同志来到一幢大楼的二楼,这是中共中央临时农民部,一同志看了一下介绍信。石同志把邹进贤领到另外的地方,什么地方也没有告诉危直士,然后开了一扇门,一人坐在办公室里,但见他相貌堂堂,正气凛然,与那位同志说了几句,那人站了起来说:

“危直士同志!电文已经讲了你们的情况,我叫王若飞。”

“你好!若飞同志!”

二人热情的握手,那个同志倒了茶,然后去了,大家坐下,王若飞说:

“到苏联去还要等一段时间,要等各地的人到齐了集体去。”

“那这段时间干什么呢?”

“暂时参加中央临时农民部的工作,如抄写收受下面的材料,文件转给中央等工作。”

“我的领导是谁?”

“你的领导是**同志,可是他已经去广州海陆丰去办农民运动讲习所去了。”

“现在呢?”

“这些中央是不告诉的,我是中央的秘书长,这里的工作都通过我,由我布置,另外再给你追加任务,要经常给《响导》周报写文章,这需要很多材料,工作之余剪板,看材料。这几天外面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敌人对我们这个机关要进行破坏了,明天有人引你到西福海里公共租界毛泽民那边去工作。”

“好的!”

当夜,危直士已经疲倦了,由于不太懂上海话,夜深了,突然间想起老家的人,想起自己的未婚妻菊菲,想起了特支们的战友们,同志们,心中无比郁伤。邹进贤又在另一个地方。

第二天,来到了西福海里这个地方,与昨日的四川北路相比,简直是有天渊之别,路上到处都是水凼,来到一破烂不堪的房里,前街一沟屎,后街一沟尿,乞丐,苦力找几根木头用油布搭成家,满身恶臭的穷人,来来往往,天不亮便四处求生,天黑才从四面八方回来,一位长相憨厚的同志热情伸出手说:

“欢迎你!危直士同志!这里是我党的出版署发行部,我叫毛泽民,是出版署长。”

“那**是你哥吧!”

“是的!”

“在《新青年》上我读过他的文章,很有新意。”

“我叫贺旭乐。”

“老乡吧!”

“对头!”

“我叫李贵。”

“你好!”

另外两个女同志也带着微笑与他握手,毛泽民说:

“条件是差一点,可是只有这样的环境我们才呆得住呀!大房间是工作间,这两间又矮又烂小屋,女同志住一间,另一间给你办公和睡觉的地方。”

然直士伸头一看,房间四周堆满了书刊材料,办公也无一张桌子,就是空处搁一块板子办公,白天整日写作,剪报,晚上蚊子满天飞,屋外又闹声一片,过了一个夏天,吐痰带血丝,又咳不止,危直士得了肺结核,一天危直士对毛泽民说:

“泽民同志!我在这里主要是过渡,至于说到苏联学习的问题,还遥遥无期,听说要等到冬天才能成行。”

“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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