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有些账,总要算个清楚

往何处去,花落迟全不在意。她只是看着长歌,转不开眼睛,好似是如何看都看不够。她指尖细细摸索过长歌的眉眼,轻柔的仿若是怕惊醒了沉睡的天使。长歌的确是她的天使,是她的全部。

长歌掉下绝命崖下的好些个夜晚里,她做出的噩梦中,无一不是长歌远去的背影,决绝的看着她仿若是仇人一般的眼神,这梦魇重了,甚至能够看到长歌躺倒在血泊里,或者是绝命崖下被摔得粉身碎骨的景状。她无数次从噩梦中醒来,醒来时候依旧是独身一人,在孤寂难眠的夜里,她当真以为长歌已经离她而去了,永远都不会再回到她身边了。但凡出现了此等念头,她便觉得心头似有千根针刺,刺出个千疮百孔来,使得她痛不欲生。

她不止一次的尝到过失去的痛不欲生的滋味。这种滋味叠加起来,便使得她越发的痛不欲生。所幸长歌无事,好在她真的没有出事。好在她回来之后,丝毫没有提起过她的出生,她的亲生父母,她的族人,仿若是顾白所说的一切全然不存在,仿若是她们两个又在一瞬间回到了当初在罹城的日子,仿若她们两人之间,从来便是这么亲密无间,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从来不曾出现在她们的生命里。那时,她便晓得,长歌又回来了,回到她身边了,且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了。不管她们之间究竟有没有血缘,她将永远都是她的女儿。

她细心的帮长歌掖了掖被角,正打算也躺下来陪着她一起睡,一阵响动突然传进耳中,好似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她眉心一蹙,见得长歌不安分的动了动,忙又去哄她,待她又睡熟了,就撩衣下榻朝了里面去,见得轮椅在一旁,夜辰却衣衫半裸跌坐在浴池边,形状极其尴尬。她走过去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夜辰似是憋了满肚子的气,连一眼都没有瞥给她,只硬邦邦道:“浑身脏的难受,洗洗。”

花落迟看了看他受伤的右腿:“鬼医说,你这条腿,不能碰水。”

夜辰不耐烦的吼她:“我擦擦行不行?”气恼的拾起一旁的干巾,就往浴池里面泡。花落迟认真的看了他半晌,“你不高兴?”

“没有。”

苏公子说:“肯定有。你这说话的语气不对。”

夜辰气急败坏:“那你还问我做什么!哪凉快哪呆着去!”

花落迟拧眉说:“长歌正在睡觉,你小声一点。”九殿下连一点气都发不出来了,只捞了巾子胡乱的往自己身上擦。

她看的眉心直皱,想要拿过来帮他擦,他却不领情,直接就甩开了她的手,她静静的看他,看了好一会儿,秉行自己雷厉风行的手段直接就抢了过来,然后不顾他冷下来的脸色,脱了他的衣服,裸着上身,一点一点的将他的身体擦拭干净,夜辰的身体绷得紧紧的,鼻翼间传来的是专属于她的味道,他只觉得她擦拭过的地方都起了一片火热,这火热连起来,发展成燎原之火,使得他燥热难耐,她擦拭到他小腹时,他忍不住就抓了她的手,往下面摸去,苏公子面不改色的把手抽出来,继续给他擦拭其他的地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档子事。等你的腿好了再说罢。”

夜辰听得眉头直打结:“等到腿好了再说?鬼医不是都说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腿没有几个月是好不彻底的吗?”一只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乱抹,“你自己说说都多长时间了,好几个月了罢?再等上几个月,你是要把我活活憋死不成?”

花落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照你的说法,那八年里你从来没有碰过一个女人,这八年都憋过来了,都没有把你憋死,怎得,这才几个月,就能将你憋死了是不是?”

他一只手不安分的顺着她的腰身往上爬,来到她胸前流连不去,“那不是你不在吗?当时什么情状,我伤心都来不及呢,哪还有心思想这档子事是不是?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你在我身边,你却只让我看着不让我碰,这不是成心折磨我吗?”

花落迟的手冷不防的就探了下去,握着他的命根狠狠的掐了一把:“我便是成心折磨你又怎么了?”夜辰不知是爽的,还是疼的,直吸冷气,一把就按住了她的手,连声求饶,“轻点,轻点,你要把它弄坏了,以后谁给你幸福是不是?”

花落迟倒是掐的更狠了:“幸福?谁要你给幸福了?你瞧着我和你在一起那一天过的幸福开心了?”把湿巾往他脸上一扔,气势汹汹的,若非是顾念着长歌在睡觉,只差大吼大叫了,“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撑不下去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每一天都在做恶梦,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你掉下去了,死了倒是轻松自在,留下我一个做什么?你要是真的死了,你要是真的死了那才是好的,永远都不回来多好!平白的让我在这里担惊受怕,你有没有想过我?”

她的眼泪当即就掉下来了,夜辰手忙脚乱的哄她:“别哭,别哭啊,你小声点,长歌在睡觉的不是?”花落迟一巴掌就甩到他脸上去了。

夜辰心疼的握着她的手揉了揉,“打轻点,疼不疼?”

这些天她如何过来的,他当然清楚,便是不清楚,鬼医在检查他腿部伤势的时候也曾说过一句:“那天我们将她从绝命崖上抬上来,我差点就救不活她了。亏得她意志强,若非是想着要见到你,只怕也醒不过来罢。”话说到这份上,他若是再不知她这些天是如何过来的,如何能够对的起她?虽则他当时跳下去是为了长歌,毫无错处可言,但留下她一个,让她伤心,整日里度日如年,便是最大的错处,她伤心了这么些日子,那冷落他两天,也是应该的。

她发了狠的打他:“你怎么不早点回来?你怎么不早点回来……你凭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凭什么……”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日子,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弹指一刹那,每一个呼吸间,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折磨。以至于他回来之后,她犹不能相信,看着他时仿若是一场梦,稍微大一些的动静都能将这场梦给打破。

夜辰很诚恳的认错:“别哭,别哭了,我错了好不好?我知道我错了,我发誓,再也没有下次了,我保证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了……”往日里,面对她时,诚惶诚恐是他,担惊受怕是他,患得患失也是他,她虽则未曾表现出这些情绪,但她心里却有着和他一样的心情。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从来没有在乎过罢了。

她扑到他怀里哭得极其伤心,这扑的力道大了些,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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