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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子死后,夫君继承他的遗志,兼祧两房。
我熬坏了一双眼睛供他上京赶考,他却以我怀有身孕为由,只带走了弟媳,命我在家里好生养胎。
这一等就是五年,孩子饿得皮包骨头,我的眼疾重得几乎不能视物。
我们孤儿寡母撑着一口气赶去找他。
磕破了头却只得到一封封敷衍拖延的信件,甚至被弟媳派来的暗卫打成重伤。
看着奄奄一息的女儿,我咬牙吞下血泪,抱着她跪在宫门前。
“父皇,女儿错了!”
1.
“娘,我好痛…爹爹为什么不肯见我们!”
白日里还活碰乱跳的女儿,此刻浑身是血地躺在我怀里,不住地哭喊着。
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她父亲的血脉,弟媳赵茹莲的女儿被养得如珠似宝。
而她不过是从泔水里翻出她丢掉的糕点,就被暗卫打得半死。
“我乃新科状元傅云深的发妻,这是他的亲生骨肉,你们怎们敢!”
我发了疯地嘶喊,被暗卫一脚踹开:
“呵,新科状元?”那人冷笑道:“傅公子五年前一举夺魁,而今官拜宰相,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敢谎称是他的发妻?”
“京城谁人不知他宠妻入骨,唯一的一个女儿更是宠得眼珠子似的。我也不怕告诉你,你怀里这小野种正是宰相夫人亲自吩咐我打断腿的,谁让她敢污了相府千金的眼!”
一股恶寒蔓延全身,心头像是被刺进千根银针,痛得我说不出话。
傅云深五年前就中了状元!
可他在信里,分明说自己考了五年才考中,如今还住在破草庐里。
难怪我带着婉儿在草庐里等了整整半月,等到她饿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还是等不到傅云深。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根本没打算要见我们!
暴雨如注,我背着重伤的婉儿一步步往宰相府走。
看门的小厮把我们拦在门前,任凭我磕破头也不肯放我进去:“宰相和夫人早就去安国寺为小姐上香了,哪来的乞丐,别在这里胡搅蛮缠!”
可转身之间,我却清楚地看见,马车里傅云深为赵茹莲披上斗篷,满眼深情。
记忆回笼,我含着泪水抱紧婉儿,踉踉跄跄地往宫门冲去。
“父皇,女儿错了!”
我哭到哽咽:“快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你亲生的孙女!”
嫁给傅云深之前,我也曾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十七岁那年微服出宫遭遇刺杀,我不得已和侍女互换行装,昏倒在山谷中。
是上山砍柴的傅云深救了我。
他以为我是寻常女子,变卖了家中的一切才买来草药救回我的性命。
养病的日子里,我被他的温柔打动,渐渐互通情意。
我本想言明身份,求父皇封他为驸马。
离开的前夜却听到他和友人交谈,说自己文人风骨,平生最看不起入赘富贵人家的儿郎,宁愿娶个乡野女子。
想到做了我的驸马就不能再入仕,我放弃告诉他真实身份的想法,甘愿为他放弃公主的尊荣。
没有十里红妆,也没有父母之命,我成了他无名无分的通房。
他要兼祧两房照顾新寡的弟媳,而我靠绣花供养他读书、供养他弟媳的吃喝拉撒。
一双柔夷被扎穿,眼睛也愈发模糊不清,我成了粗鄙不堪的村妇。
而傅云深官至宰相,家庭美满。
他说赵茹莲是他的糟糠之妻,傅宝儿是他的掌上明珠,给了她们人尽皆知的宠爱。
全然忘了他能有今天,全是我一针一线,用血泪换来的!
气血上涌,我筋疲力竭,却还是强撑着求守门的太监:“还请你行行好,替我通传一声吧!”
话音未落,深锁的宫门大开。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2.
“滚开,朕没有你这般不孝的女儿!”
多年不见,父皇早已两鬓斑白,他强撑着力气要让身边的侍卫来抓我。
他们的手还没碰到我身上,他又抽出长剑架在我脖子上:“五年前朕找到你,求着你回宫,你为何不肯跟朕回来!”
我咬紧牙关,忍不住泪水决堤。
五年前,父皇找到我的行踪,不远万里亲自来接我回宫。
可我为了留在傅云深的身边,说尽了伤人的话,甚至不惜的父皇断绝关系。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一切是多么的荒唐。
我哭得浑身颤抖,毫不犹豫地迎上他的剑:“女儿来迟,要杀要剐任凭父皇吩咐,决不抵抗。”
“可我的婉儿,她还这么小…”
父皇连忙把手里的剑扔下,与我抱在一起痛哭。
“傻孩子,你怎么和你的母亲一样倔,父皇怎么可能真的杀了你?”
父皇来得及时,太医们围在婉儿床边整整一晚才救回婉儿的命。
看着她吐出的黑血,我才知道傅宝儿小小年纪竟然恶毒到在泔水里下毒。
她是故意的,她和她母亲都想要婉儿的命!
父皇气得双眼猩红,抬手就要让人把傅云深扔进大牢。
是我拦下了他,我含泪跪下:“父皇,傅云深和赵茹莲差点害死我的孩子,若不让我亲手还回去,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第二日一早,我牵着面色苍白的婉儿来到宰相府。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日是傅宝儿的生辰。
傅云深兼祧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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