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可以送我暖玉手串，也可以给瑶姬兰花手链。</p>

    夜半，我蜷缩在床角刚要入睡，就听见外面吵嚷了起来。</p>

    一群人撞了门冲了进来，为首的是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p>

    赵嬷嬷吊着眼凌厉的目光定在了我身上，声音里满是严厉：“鸢夫人，皓月居那边出了事，老夫人和将军让老奴带您去问个话。”</p>

    我满腹疑问，不懂什么意思，还不待我穿衣，赵嬷嬷就让两个管事的仆妇将我架了出去。</p>

    初春的寒风一下子灌入了我的喉间，刺的我一阵咳嗽，但赵嬷嬷等人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只有宝月被捂住嘴的呜咽声越来越远。</p>

    直到仆妇将我扔在皓月居的地上，我才微微有些回暖。</p>

    我抬头就对上了老夫人怨毒的眼神，可我的心都被沈玉书失望痛心的眼神刺痛。</p>

    老夫人喝道：“罗氏！你害瑶姬流产，你认不认！”</p>

    我一下子就懵了，瑶姬流产了？</p>

    “我、我不知道，啊……”</p>

    我捂着被老夫人用茶盏砸痛的额角，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沈玉书。</p>

    沈玉书看我吃痛，眼里闪过一丝怜惜，可转瞬就被浓浓的失望替代。</p>

    他哑着嗓音问：“罗鸢，真的是你下的手吗？”</p>

    我摇头，我的眼泪不住的滚落：“不，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你也不信我吗？”</p>

    老夫人又是一茶盏砸来，我的血顺着脸颊就滴了下来，将我胸前的素色里衣染红一片。</p>

    沈玉书终是道：“娘，先查清楚再说，让大夫进来替鸢夫人包扎下。”</p>

    老夫人咬牙切齿：“不许包扎，不是她又是谁！大夫已经查出是那朵海棠花上有不干净的药粉，不少人都看见是她给瑶姬簪的花。”</p>

    她本就不算慈爱的老脸上半是悲痛半是怨毒：“那可是我们府上第一个孩子啊，都是因为你平日里太过宠爱这个小贱人，才让她心比天高！”</p>

    我伏在地上，已经有些浑浑噩噩，只是倔强地看向了沈玉书：“我真的没有，不是我。”</p>

    沈玉书眸色沉沉：“带碧桃进来。”</p>

    碧桃一进来就跪倒在地：“求老夫人和将军给我们姨娘做主啊，今日下午我们姨娘赏花时遇到鸢夫人主仆，鸢夫人讽刺我家姨娘出身卑贱，可不知为何后来又替我家姨娘簪花，不曾想竟是有了这等歹毒的心思。”</p>

    碧桃的话更是加重了我的嫌疑，沈玉书看我的眼神更加失望。</p>

    “罗鸢，你可还有话说？”</p>

    他的话比初春的寒风更让我心冷，我忽然就不想辩解了，他已经不信我了，再辩解又有什么意思呢？</p>

    就在众人都以为我的沉默是因为心虚时，宝月从外面冲了进来。</p>

    “放肆，你们都是废物吗？”老夫人皱眉喝道。</p>

    两个仆妇就要上前拉宝月，却被沈玉书制止了。</p>

    宝月红着眼睛心疼地看着我，颤抖的指尖想碰又不敢碰我头上的伤，只惨然叫了句：“小姐……”</p>

    是小姐，不是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