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1)
水县团练局担任团练干部学校主任,彭济民,刘伯客同志在那里等着你们,霍绍文到丰都,危直士也到丰都……”
大会开完,霍栗如与王映秋二人赶紧打点行装,奔赴新的岗位,栗如风华正茂,英姿潇洒,能武能文,他俩坐船直奔彭水,旱晨旭日鲜朗,沿途所见都是茫茫的大山,激流的江水,他俩站于船头,轻舟溯流,但见晓霞映江,两岸橘绿枫丹,船行狭谷中,从逢底往上窥之,不见天日,山鹃盛开,映碧流丹,人如行径在紫丝步帐中,青黄赤白,班烂缀色,船与霞天光影相互飞动,荡映幌漾,彩色缤纷,猿猴闻人声,便一哄而散,粉蝶翩翩,蜻蜓点水,翠鸟鸣春。令人应接不暇。真是:
舡棱织峰翠,山轴卷溪绡。
丹青浓墨画,凌波宛转绣。
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方才到彭水,这小小的县城简直是一个贫困乡场,民居倚山临水而建,牛栏马舍,竹壁泥墙,如蜂房燕窝,累累欲坠,夹路成衢,青石铺地,商贾林立,仿佛回到了前清的时代,二人到了城南高等小学,彭济民,刘伯容二人相见,格外高兴,摆谈起来,刘伯容命人煮了老腊肉,再加上土产,端了上来,热气腾腾,边吃边谈,彭济民说:
“我们这个彭水呀_!兵匪为患,小小的一个山区县,就有黔军一个团,有时从川军,黔军中叛逃出来的小股军阀队伍,与本地实在无以为生,铤而走险的乡民相互结合,到处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我们这里的只产包谷,红苕,洋芋,却要遭受大小地主的残酷剥削,有个大地主叫阴朗仙,竟有土地一万多担。”“这样山区正是革命的地方,由于大城市反动派过于强大,我们的力量相对弱小,站不住脚,只有走乡村革命的道路,哎!你们不是办有团干校吗?”
“团干校已经撤了,你们二人暂时到城南高等小学当教员,况且我们中共彭水特别支也未建立起来,今天既然大家到了,不如重新选举中共彭水特别支部委员会。”
彭齐民,刘伯容二人都是教师,王映秋说:
“哎!我们新来,这书记应当是你当呀!”
“不!自古君王都是有德者为之,我教书还马马虎虎,栗如又是黄埔生,又参加过北伐,又在綦江闹过革命,当之无愧。”
“济民!此话也不该这么讲!”
“要不,咱们几个来投票选举谁当书记?”
“好哇!在黄埔的时候,在北伐最困难的时候,凡遇事,都是民主选举。”
于是一人一张纸,写上名字,选举结果:霍栗如任书记,彭济民,刘伯容,王映秋任特支委员,彭济民说:
“经过几年的工作,保家楼团练督长朱举钦,江口镇督练长杨邦道对我们有好感,有人枪六百多人,二人都是下力人出身,改日我去引荐二位!”
“好!”
当夜无话,栗如与映秋也在彭水高等小学安顿了下来。一天早晨,天气阴晦,彤云密布,冷气侵人,时值隆冬,去保家楼的乡村小道没走多久,纷纷扬扬,飘下一片瑞雪,漠漠严寒匝地,扯絮扬绵,裁成片片,林间竹笋茅茨,纷纷压倒,富豪绅粮围着红炉兽炭,穿的韶袭皮袄,喝的是琼浆玉液,妻妾拥围,谈笑调情。
四人一路上踏着乱琼碎玉,顶着朔风,却看见那偏僻的乡村到处是农民的窘境,天寒地冻,大雪纷飞,面黄肌瘦的农民穿着用棕片编织的棕鞋御寒,更有许多人还赤着冻得破裂的双脚在雪地中行走,用草绳系着褴褛的破衣,乞乞缩缩,双脚直跳,都一个个冻得红鼻子,红眼睛,还有些一把胡子的人,眼泪鼻涕从胡子上直挂下来,唬嗤唬嗤地响。最可怜不过于那些孤儿,蓬首跣足,衣不蔽体。真是:但愿天公莫下雪,捧出一朵红日来。
到了保家楼,只见保家楼建在一个山顶上,山势陡崖盘亘,累层而上,方圆足有百亩,四角有碉楼,易守难攻,雕楼上的人远远望见,便喊:
“站住!不准靠近!”
“我找朱举钦,杨邦道的,兄弟通报一下!”
“你们都不许动,等我回来再说!”
“好的!”
团丁前去通报,不一会,寨门打开,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喊道:
“彭大哥C久没来喝酒了,正好我在山上打了几只野鸡,獐子,叫人红烧了,好下酒。”
只见这位说话的汉子,满脸络腮胡,厚嘴唇,红脸膛,大眼睛,高头大马般的身材,腰插二支枪,便是寨主朱举钦,后面跟着一位精明干练的兄弟是杨邦道。彭说:
“兄弟!我给你带来二个秀才,一个霍栗如,一个王映秋。”
“你好!兄弟C俊朗的酗呀!”
“二位秀才!看来年岁都比我大,来来来!进去喝酒,慢慢叙一叙!”
“这位杨邦道!也是好枪法!”
“二位秀才有礼了!”
几人进寨子,兄弟们早就准备好酒菜,山珍野味香烹烹地端了上来,众人都走了一天,早已腹中饥饿,口中干渴,不由纷说地吃了起来,朱举钦连喝三杯,满脸通红,眼睛睁得大大的,咬牙切齿,栗如问:
“兄弟!我们几位前来打扰,是不是惹得兄弟生气了,兄弟有哈子苦处,不如吐出来,大家想想办法?”
“对呀!朱兄弟说出来吧!”
杨邦道站起来,说:
“朱督练长!一生贫苦,吃尽了苦头,又不善说话,你们看见没有,我们这山区,交通不便,山多地少,又无物产,尽管老百姓如此的困窘,然而那多如牛毛的苛捐杂税还必须照常缴纳,大多数穷人靠交押佃,租种绅粮的地来过日子,绅粮老板则随意增押佃,佃农日子难熬啊!”
“天地是自然有的,苦命是封建统治者给我们穷人造成的,只有大家团结起来进行斗争,打倒土壕劣绅,废除苛捐杂税,推翻剥削制度,才是穷人唯一的出路,否则穷人将世世代代受穷。”
“对!把穷人发动起来,公开地和保长,甲长较劲,怕他个逑!”
“霍大哥!我与邦道手下有六百多号人,可是都是穷人,他们的日子确实难熬,这一段时间,大绅粮阴郎仙,徐明清,罗汝觉,孙琴航等人与县团务局长熊寿征勾结在一起,早就想攻击我这保家楼了,熊寿征不是老子的对手,我只是担心黔军候之担的十八团团长宋醒,他有一千多号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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