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可撑不过择性礼。择性时，鲛人的身体会从内而外发生改变，疼痛不说，更耗心神，而鲛人择性又是成长的必经之路，哪怕健康的鲛人在成年时不择性而生，也只剩下一月可活。
以漓泉和漓洛的身体，似乎注定要死在择性之时。
自己死也便算了，但漓泉无法眼睁睁看着漓洛死在成年这日。
她翻遍鲛人族的所有古籍，走投无望之时，终于在一本古老的书里看到了希望。
那是夹在书里的一张古老的纸张，暗到快要看不见字迹，好在漓泉有耐心，一点点复原那被仿佛被泪水泡过的纸张，在画着繁复阵法的另一面，看到了以朱墨细笔写着的字。
【今日用双生阵法救人，或许是因为我还未习惯水灵脉，灵力不足，即使用了鲛灵丝让二人同身同脉，可也只有一人苏醒了，虽没人怪我，可我很自责，我不该逞英雄的，如果他在就好了】
忽略思念和自责的话语，再结合阵法那面写下的简单介绍，漓泉看懂了这段话的意思。
用鲛人丝连接双生鲛人的心脉，再以灵力驱动阵法，便能让都体弱身虚的双生鲛人融为一体，心脉合一，灵魂共体。
虽同在一体有些怪异，但这样便能补齐残缺的心脉，二人都可活过择性礼，直到年迈。
但观那似是阵法创造者的人写下的言论来看，此阵法不仅需要鲛人宫至宝鲛灵丝，还需要足够的灵力辅佐，才可让二人的灵魂都能苏醒，否则便只能活其一。
鲛人丝虽难得，但漓泉大着胆子同一起长大，身为王储的好友求一求，也能求来些许，可灵力，纵观整个东海，无人能帮她。
眼见离择性礼只有一年时间，漓泉不敢再等，她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法子。
她同好友求来鲛灵丝，以血画下双生阵法，在她和漓洛十九岁生辰那日，哄骗着漓洛绑上鲛灵丝，踏入了阵法之中。
她想，虽无灵力，可她甘愿献祭自己，只求漓洛能拥有健康的心脉，活下去。
她是这么想的。
破碎的珊瑚碎块中，数百长剑之下，漓泉抱着漓洛，哭的浑身颤抖：“可我没想到，漓洛不知从何得知了此事，先我一步将灵魂献祭在阵法之中，我醒来后尝试过唤她，可没有她的存在，我，我彻底失去她了。”
“这不对。”
漓洛因失血，美丽的面容有些惨白，额角泌着细汗，她艰难的抬手替漓泉擦去眼泪，颤声道：“在阵法中献祭的分明是你，发现阵法的才是我。”
她知道你是墨玄
她知道你是墨玄
漓泉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转了一圈，有些茫然。
墨玄不耐烦的轻啧一声：“我对你们之间是谁献祭救了谁没有兴趣，继续往下说。”
漓泉虽有千言万语想问漓洛，面对墨玄的威压也只能接着将前世的记忆说下去。
漓洛献祭后，她擅自使用禁术的事情被发现，大殿之上，鲛人王问她为何能拿到至宝鲛灵丝，为了不连累好友，她便说是自己盗窃而来。
鲛人王便将她关入地牢之中，命人严加看管。
可谁知当天夜里，鲛人王来到地牢，逼着漓泉交出双生阵法的完整图：“有了此阵法，再叫人主动献祭与我，我的灵脉便能更强，届时，我定然也能像墨玄一样，即使在东海之内也可调动灵力！”
漓泉这才得知鲛人王一直渴求着强大的灵力，只是由于散灵阵法的压制，叫他无法如愿。
漓泉自然不会答应，她不能让其他无辜的鲛人因为了鲛人王的私欲，被他逼着献祭。
鲛人王大怒，每日换着法子对她用刑，试图撬开她的嘴。
拔鳞，泼盐，扎钉……暗无天日的日子过了整整一年，漓泉在地牢中迎来了自己二十岁的生辰，也迎来了择性礼。
她选择成为了一名女子，择性礼结束时，地牢的门开了。
鲛人王恭恭敬敬的将一位银发男子带到了她面前，又带着其他人退了下去。
昏暗的地牢中，漓洛看着男人的异色曈眸，苦笑道：“如果你是为了阵法来的，那怕是要失望了，我是不会说的。”
他轻笑一声：“即使我杀了你，你也不说？”
“这么多刑法都受过了，死又有何惧？”漓洛也笑：“反而解脱。”
彼时，墨玄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掉落在地上的鲛人灵，须臾后，淡漠道：“我听说你之所以能活，是因为你的同生胞子自愿献祭了，你如今的身体里可是有着她的一份血脉，你当真舍得去死？”
漓泉低着头，脏污的金发散落在肩，她低声喃喃：“舍不得又如何，这样下去，我早晚也会死。”
“我可以救你。”墨玄半蹲下身，捡起那枚蓝色鲛人鳞，抬眸对上她含泪的眼：“我带你出东海，送你去妖界将你妥善安置，绝无人会动你分毫，只要你告诉我，如何用那阵法，保全另一人的性命。”
“我答应过她不用搜魂术，我不想食言，可你若不告诉我，我只能食言。”他手指收紧，紧攥鲛人鳞，声线有些紧绷：“因为我必须要救她。”
“后来，您便带我去见了桑若姑娘。”漓洛似想起了什么，神色复杂：“那时您并未伪装，桑姑娘知道您便是墨玄帝墨玄闻言，有些错愕，话语中竟带着紧张：“她如何得知的？又是否……是否恨极了我？”
“我不知桑姑娘如何知晓的，您救我出去时，我便听到桑姑娘唤你墨玄。”漓洛道：“至于恨您，帝君实乃多虑，桑姑娘那时对您的感情要比如今还深厚的多，因同是女子，我同她相处了几日，她一直念叨着要多陪陪您。”
墨玄松了口气，眸中存了些思量，让漓泉继续说。陆捌，肆捌；捌伍。壹伍，陆日更
完全不同的记忆
完全不同的记忆
虽知道墨玄身份，也爱恋着他，但那时桑若身体极其虚弱，不像是灵脉残缺，倒像是被人硬生生将灵脉抽了出来，识海一片虚无，半分灵力都寻不见。
是以墨玄才想用双生阵法的力量献祭自身。
漓泉到现在还记得，他那时说：“我从前想让她死的痛苦，可如今我宁愿自己去死，也想她活下来。”
也是因为这句话，漓泉将双生阵法教给了他。
漓泉确定，阵法画的没有问题，哄着桑若进入阵法也很是顺利，可当墨玄开始献祭时，桑若短暂慌乱后，便毫不犹豫咬破指尖，在某处添了一笔。
只这一笔，阵法顷刻间倒转，献祭失败，所有的力量回归墨玄体内。
而桑若倒在了墨玄怀里。
想到那似曾相识的一幕，漓洛眼底通红，道：“桑姑娘死前同你说了最后一句话，她让您别伤心，还说再一再二不再三，不会再有下次了。”
桑若死后，墨玄受了极大的打击，随后疯了一半在北渊寻找着能回溯时间，倒转时空的轮转镜，救回桑若，为此，整个北渊都陷入了连绵不断的战争中。
后来漓泉在堂溪城找到了轮状镜，但因为私心，她并未交给墨玄，而是自己用了。
“砰——”
漓洛话音刚落，便被一阵风似的灵力击倒在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漓泉——”
漓洛担心极了，想要爬到她身边，却被一把剑堵住了路。
墨玄忍着暴虐的怒气，道：“你呢，你也是为了私心？”
哪怕是她们前世的事情，墨玄也不能忍受有人夺去了桑若活下来的机会，如今没杀漓泉已算是他生了善心了。
漓洛想要尽快赶到漓泉身边，一股脑的将事情都说了出来：“生辰礼前漓泉经历的我也经历了，只是一年后，是您独自进地牢将我救了出来，不为阵法，只是让我去勾引一个叫萧子衿的男人，失败后你说无趣，便将我丢回了妖界。”
肩膀上的血洞实在有些疼，她轻嘶一声，继续道：“没多久您签下了和平契约，却第二日就举兵攻入修真界，拿下堂溪城时您发现了轮转境，却说纵使时间倒转回去，也依旧无趣，便随手赏给了我。”
墨玄面无表情：“桑若呢？”
漓洛面前的剑又近了几分。
她连忙道：“如果是如今伴在您身边的桑若姑娘，那我没见过，甚至在整个北渊也没有任何同你亲近的姑娘，我只在帝君攻下五行宗的时候，听那萧子衿死前念了一句，说他师妹桑若当初也是因为你的恶趣惨死与师门。”
闪着寒光的剑刃开始颤动，头顶的数百长剑也不安的嗡鸣。
墨玄冷冷问道：“为何你们的记忆完全不同？”
漓洛看了眼才艰难的爬起身的漓泉，生怕墨玄动手杀人，紧张的往前挪动。
漓泉咳出几口淤血，强撑着道：“帝君，我曾听桑若姑娘说，轮转境并不只是简单的回溯时间，而是内里有着无数相同背景的世界碎片，或许我和漓洛是在不同的世界，却在使用轮状镜时来到了同一个世界，这才有了不一样的记忆，但我发誓，我和漓洛都未欺瞒帝君，帝君若是存疑，漓泉愿受搜魂之术。”
漓洛一听，顿时急了：“你身子骨弱，如何能受得了搜魂！帝君，帝君您搜我的魂便好！”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求情，墨玄眉头紧拧，只觉得耳边杂乱的声音吵的他心烦。
真想将她们都杀了。
但比起杀人，他现在更想见到桑若。
风卷起水汽，雪白长剑瞬间消失殆尽。
别离开我，否则我就捏碎你的灵脉
别离开我，否则我就捏碎你的灵脉
墨玄离开，只是迫切的想要确认一件事。
他并不在意漓洛所说的话，但漓泉的说的到底叫他心惧。
风吹开屋门，他快步迈至床边，冷白如玉的手摸向桑若纤细的腕骨，闭眼屏息，手指却忍不住发颤。
直到感受到深藏与血肉脉搏下，灵脉正温和有力的跳动着，墨玄才长松一口气，得以整理脑海里繁乱的思绪。
漓泉说轮转境只是将人送至相同背景下的另一个世界中，所以她和漓洛的前世并不相同，这一世桑若的灵脉也未出问题，是否也意味着在这一片世界碎片中，桑若并不会离开他。
不，不对。
桑若来自异世，她身边还有个名为系统的存在，她是带着任务而来，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她完成任务后会得到什么，是得以脱离这个世界，还是可以留在北渊，脱离系统的控制。
“无名……你没睡吗？”
一道绵软的声音将墨玄的神思拉了回来，桑若睁着一双迷蒙杏眸，卷翘的长睫下还挂着睡醒时溢出的生理性泪珠。
墨玄蓦地凑近，薄唇轻启，吻上了她的唇。
桑若黑眸震惊的放大数倍，才睡醒的大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唇舌却下意识在他的勾动下回应。
墨玄手掌抚上她的脸，即使心里翻涌着巨浪，也克制着动作，吻的格外温柔缠绵，唇舌分离时，他低喃：“阿若，别离开我。”
他声音低哑，爱意浓重，不安的情绪几乎快要溢出来。
桑若心中先是觉得悸动，随后心虚的侧过头，低低嗯了一声。
墨玄呼吸微顿，抚在她脸侧的手掌用力将她掰回来，迫使她重新面对自己，内心的暴虐有一瞬间的失控，可触及她下巴被紧摁出的红痕后，他又蓦地反应过来，连忙收回力道。
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那点红印，想要问她疼不疼，想要安抚她，想要道歉，喉头滚动数次，他声音轻柔，近乎祈求地道：“求你了，阿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桑若有些不忍心再骗他，可他此时状态明显不对，若现在提出将他留在鲛人宫，她担心他会更受刺激。
她思考着该如何提出让无名留在鲛人宫，一时忘了说话，墨玄等了一会，心里的不安和戾气越发重了，他呼吸有些急促，眼尾爬上一抹红，克制无果后，他突的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修长的手指捏着她跳动的脉搏，缓缓用力，他冲她露出一抹笑，笑容下是隐隐的偏执疯狂：“别离开我，否则我就捏碎你的灵脉，让你这辈子只能待在我身边。”
桑若手腕被捏的有些疼，连带着身上也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似是有寒意沿着腕骨流窜到全身，莫名引得人心里发毛。
但面对无名的明晃晃的威胁话语，她却并未往心里去，她知晓无名此刻定然是极没安全感才会口不择言，毕竟他连灵脉都没有。
她连忙安抚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放轻松些，别这么紧张。”
说话时，桑若眼神有些躲闪，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撒谎，可她实在见不得他一副失魂落魄惶恐不安的模样。
但要她继续将他带在身边她也是不愿的，不提外面还有墨玄这个大隐患在，她自己还有一个尚未明确的系统任务存在，若那任务艰难，她更不能带着无名一起冒险了。
可怎么才能说服无名留在东海呢？桑若大脑飞速转动，想着无名如今对她的不舍是因为喜欢，那让他喜欢上鲛人宫，他是不是就愿意留下来了？
鲛人都这么猛的吗？
鲛人都这么猛的吗？
墨玄自然能分辨出桑若在说谎，心中的怒气混着不安缓缓发酵，心里被压下的念头愈发疯狂的升起。
桑若定然是觉得他一个毫无灵力的盲人，跟在她身边会拖累她，毕竟她身上还有个不知所谓的系统任务。
所以他不能再做无名，他要让桑若知道他是谁，知道他可以成为她在北渊最大的助力，或是阻止系统伤害她最大的阻力。
“我相信你。”他鸦羽般的长睫低垂，掩盖眸底深意，温润嗓音轻声问道：“你睡了许久，要不要出去逛逛？听说鲛人宫很美，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桑若眼眸一亮，只觉此刻二人竟有些心有灵犀，她也正想和他在鲛人宫里四下走走，说些趣闻乐事，叫他对鲛人宫多些留恋呢。
可……
她略有些可惜的哎了一声：“我当然想去，可我的腿好像还不太方便……哎？！”
桑若望着洁白光滑的膝盖，惊的瞪大了眼睛：“我膝盖上的伤怎么没了，我睡前还觉得疼呢。”
墨玄嗯了一声：“我从漓泉那要了些药膏，她说这药效果奇佳，过了一夜，现在自然是该好了的。”
桑若看着丝毫不见淤青疤痕的膝盖，忍不住有些心动，这何止是效果奇佳，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良药啊！
“确实没事了。”她嘿嘿一笑：“这药膏这么好用，还有没有剩的啦？”
墨玄也笑：“没有剩的，但我记下了配方，只要你别丢下我，日后我可以一直给你配药。”
桑若：“……”怎么话题又转回来了。
她快速穿上鞋袜，牵着他的手往外走，语气似乎格外兴奋：“走吧走吧，快出去逛逛。”16⑧⒉１群，还有其他H篇
墨玄凝着手上的细白柔夷，弯了弯唇角：“嗯。”
出了小院，桑若本想着随意走走，却看到了漓泉漓洛，她们二人正互相搀扶着，面色惨白，似有些不适。
她连忙迎上去，离的近了才看到漓洛肩膀上一个细长的血洞，惊的倒退一步：“你这是怎么弄的？”
漓洛姿态闲散，眼睛却不敢看她背后的人：“不小心跌进珊瑚丛，被珊瑚扎的。”
桑若却觉得那细长的伤口不像是珊瑚能扎出的，倒像是剑伤，可没等细看，漓洛已经撩开金色长发，将伤口遮挡上了。
她不是不知趣的人，见状也不再深究，笑着挪开视线，客套道：“这么重的伤，快回去上药吧，我们就不耽误你们了。”
漓洛正要点头同她告别，墨玄却陡然开口：“我和阿若正想在鲛人宫内逛一逛，可又不知先去何处，你们若有时间的话，不如一起？”
他这话一出，桑若三人全都愣在了当场，面面相觑后，桑若无奈扶额，冲漓洛二人抱歉道：“对不住，他有时对人情方面实在不开窍，不是故意冒犯的，你们快回去处理伤口吧，不用管我们的。”
回过头，她又蹙起秀眉，压着声音道：“无名，漓洛受伤了，你这样问实在不合适。”
“没关系。”漓洛哈哈笑了两声，笑却像是在哭：“我正巧也想散散步呢，正好一起。”
桑若震惊回头，看着她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又移向她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不可置信地问：“你这样……散步？！”
她不理解，鲛人都这么猛的吗？！
不止是她，漓泉也一脸担忧的扯了扯漓洛的手，漓洛安抚的拍拍她，勉强维持着笑：“这点小伤不碍事的，走一走好的更快些，你们想去哪里？”
真的不碍事吗？当然不是啊！！！但疼总比死好吧！
墨玄这个疯子主动开口让她们陪同，她哪里敢说个不字，估摸今日她就是尾巴断了，墨玄也会叫人抬着她去做工具人。
漓洛嘴角带笑，眼里却闪着热泪。
像他的人一样
像他的人一样
虽然漓洛无所谓她的伤，但桑若还是无法接受让一个伤者来给他们做导游。
漓洛自然是坚持要陪。
二人僵持无果，桑若只好退了一步，让漓泉先带着漓洛回去处理好伤口，她和无名就在这等她们。
漓洛松了口气，漓泉也生怕墨玄连这点时间都不给，在他出声阻止前扶着漓洛回了屋，一秒都不敢耽搁。
双生鲛人一离开，桑若便蹙起眉头，唇角紧抿的看向无名：“我知晓你看不见，可我和漓洛的谈话你应当听到了，她有伤在身，漓泉看上去也有些不适，你为何还要让她们陪同？”
墨玄不明白她为何生气：“不是回去上药了吗？上了药便不碍事了。”
桑若闻言，眉头蹙的更紧，她实在讨厌无名这种对所有人和事都不放在心上的冷漠。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在心中安抚着自己不要发火，要耐心些。
“这不是上药的事。”她将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说给他听：“漓洛她们本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理当尊重，若是在外界，就是备上大礼上门致谢也不为过，况且就算她们只是普通人，在有伤在身的情况下也不该再因为游玩这种闲散小事劳烦她们，若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便好言安慰，尽自己的能力给予帮助，万万不能再这般冷血，知道吗？”
墨玄垂眸，语气温润：“知道了。”
大抵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又或者他压根懒得藏匿，桑若听出他语气里的敷衍，有些心累。
“你并不是真的知道，只是不想再同我讨论这件事而已。”她眼含失望，深深望了他一眼，须臾后叹道：“算了，我不想逛了，回去吧。”
她放开他的手，转而去扯衣袖，他却翻转手腕，将她重新牵起，冷白手腕上系着的白纱飘动，缠绕上桑若的手，触感轻柔如水，却冷的似雪。
像他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