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春梦过无痕

封千紫一口回绝，“我就要在山上等着你出来。”

“你喜欢热闹，师父闭关之后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你怎受得住寂寞？不如搬下去住，宫惜和展颜对你也有个照应。”

她蹭在他怀中直摇头。

“别总是去烦你白姐姐，少在她面前发表意见，要知道，感情的事，谁都做不了谁的主。”

她点点头，乖顺地像只被驯服了的小猫咪。

“小钗教授的学生都是初级修炼者，他该不怎么忙，有空可以多找他玩。”

她讶异地抬头，“师父，你在说反话吗？”

“没有，怎么会呢？”赫连清欢反问她。

“你知道他以前喜欢我，你不怕我和他好了？你这一闭关可就是好几年啊？”封千紫心里有些气闷了。

赫连清欢抚了抚她的头，“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和小钗才是最相配的，论年纪相仿，论样貌相当，论脾气相投，金童玉女一般……”

话虽是这么大度地说了，封千紫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一点微光在闪烁不定，“论年纪他大我好几千岁，我觉得大好几千岁和大十万多岁没什么区别，论样貌他和你比可还输些气质和风骨，论脾气，我和师父正好是互补，小萝莉和大叔恋，我们那里最流行了……”

轻叹一声，知道自己在这方面说不过她，也不再多言，心里却因为这几句话而阳光灿烂，彩霞满天，然后，就很自然地笑了。

这是她看到他第一次露齿而笑，一排洁白的牙齿险些晃花了她的眼睛，真好看……真好看……

“师父你长得真好看……”

“你啊……”

他真的进去了，连头都没有回，封千紫在门外眼巴巴地见他关了门，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真的就这样过上五年？

忒折磨！

春梦无痕，夏天来临。

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起床，开窗通风，一番洗漱，抱了两人的被子到殿外去晒，然后从后山寒潭取了水，学着师父的样子，擎着只翠绿的葫芦瓢，在每棵梨树下舀上一瓢水，也能看见自己纤细的中指上有翡翠戒指映着阳光一闪一闪。

擦桌子，擦窗子，甚至飞到檐角上将玲珑碧珰也擦拭一番，恨不得将琉璃瓦也擦干净了，全都做完的时候，看看时辰，还不过上午十点。

坐在小竹榻上，剥几颗栗子，看几页闲书，吹一阵春风无限好，待到中午的时候便下山去吃白食。

最喜欢璃鸢给白青霓做得小点心，甜而不腻，入口酥软，那家伙见她毫不客气地大吃大喝，下次来时便多带很多，只怕他家虎子和他家青霓不够吃。

有次和孝子玩的时候，在白青霓的莲心殿后面的植物园里听到璃鸢与白青霓的几句对话，想起来也觉得挺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