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神仙眷侣

热气氤氲,赫连清欢洒了些舒筋活血的灵露进去,蕴藉的香味儿若有似无地飘了一屋子。

水温稍稍有些热,不消片刻,女孩的脸上便蒸上了绯红色的霞,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游走,一点一点消去昨晚爱的痕迹,一片片青紫在他手指腹下消失,他感觉到她的注视,迎上她的视线,继而又躲闪开。

她也抿着嘴羞涩地偷笑,恨不得将头扎进水里去。

房间里除了撩拨的水声,还有谁和谁的心跳声。

她趴在浴桶边,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肩膀上力度适中的按压,舒爽到四肢百骸,眼皮子垂着,能看到他腰间剔透的宫玉,手伸出水去捏住,似是无心的把玩着,湿漉漉的双手却又顺着栓宫玉的绳结向上一点一点地蹭着,及到他的腰上,轻轻拉了拉衣裳,又晃了晃。

赫连清欢不解地看着他,手掌拂过她披散开的长发,“怎么了?按疼你了?”

她摇摇头,抿着嘴唇看着他,还是不言语,脸却更红了。

他的手又拂过她的面颊,“是水太热了?”怕她受凉,他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加温。

她还是摇头,潮乎乎的手扒拉上的他衣襟,领口,脖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他仓促起身,她却没有撒手,被他带出水来,露出半截身子,像条白光光的小鱼。

“师父你别走!”

“你……你,你好好洗澡。”

“那你得和我亲个嘴儿!”终于说出这等不害臊的亲热要求来,她腮帮子鼓鼓地看着他。

“不……你听话,等师父心魔一去,立刻娶你好不好?”身上被滑溜溜的小鱼挂着,衣裳早已湿了大片,怕她冷着,只好蹲下身去将她放回水里,又觉得狼狈,又觉得甜蜜,这情爱,真真是折磨死个人。

“不行,我不要,那要等好久。”她不干,她撅嘴,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你昨天把我的嘴都咬破了,那可是我的初吻啊!我要你赔我!赔我个甜甜蜜蜜的,温温柔柔的,要不然,我可有心理阴影了,你昨天……你不知道你昨天有多吓人……”

哭丧着脸,眨眨眼,挤了半天也没挤出一滴眼泪来,却把她的帅哥心疼的苍白了脸,赫连清欢修长的手掌捧起女孩的面颊,“是师父不好,师父……让小紫受苦了……”

心里一抽,暗骂自己卑鄙,不过是贪求一个吻嘛,竟然威逼恐吓使苦肉计,“我,我,我不觉得苦,比坐过山车还好玩呢……”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小如蚊子,复又加大音量,“就亲一个吧师父,好嘛……亲亲吧……”小手拉着他的衣裳,拉拉扯扯。

赫连清欢似乎是真的没办法了,连连叹了几口气,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女孩,终于,面露难色地低声说道:“师父……不懂这个。”

“呃……”拼命忍着笑,拼命忍着喷的冲动,牙缝里露出几个字来,“师父,我也不会,我们,我们一起练习练习吧。”

……

一个澡,纠纠缠缠,甜甜蜜蜜,扑扑腾腾地洗了一个时辰。

穿好衣服,乖乖地坐在小凳上,依旧是赫连清欢为她绾好了发髻,缠了彩色的发绳,“师父,你眉心的黑气要多少年才能消失掉?”

想起自己坠仙的时候,那黑印子听说要好几百年才能去掉,封千紫心里一阵郁闷。

赫连清欢拿着梳子的手顿了一下,“若是闭关清心静修,不出五年即可。”

“闭关?!”封千紫扭回头来,一脸不满,“我不要师父闭关,嗯~~闭关就看不到师父了。”手臂楼上他的腰,纠缠着问道:“不闭关的话要多久能恢复啊?”

“……不是定数。”

“那你白天闭关,晚上出关,或者白天出关,晚上闭关?”

“不行。”

“反正,反正我不要师父闭关。”忽然想到个好主意,她眼睛一亮,“要不我们私奔吧?等你恢复了仙身我们再回来?就像师祖一样玩失踪?”

赫连清欢笑着皱眉,“师父是这天姥山的掌门,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弃仙派于不顾。”

“你平常也没管过什么啊,都是夜白大师兄和子央二师兄还有展颜在帮你打理,你做了好久的闲人,现在倒知道要负责任了?”还是不甘心,继续纠缠。

“平常事务不要打理,遇到盛大节日或者庆典,我总要出面的。”耐心地解释,额头抵上额头,自是也有万分不舍。

“哼!”封千紫像没养熟的小野猫,双手在他身上狠狠地挠着,“我不管啦,最起码也要跟我度完蜜月啦!”

“什么蜜月?”抓住她不停乱动的手,心里一阵心驰荡漾。

“就是,就是……师父要闭关,也不要马上……多陪小紫几天好不好?”头埋进他怀里,手指在他胸前划着道道。

“那是自然,你白姐姐最近桃花缠身,恐怕无暇仙派事务,你师祖失忆,性情大变,也无法做主,夜白和子央打理日常事务还可,若是遇到什么大事件,还需找个可靠的人来主持,我想,千莲倒不失为一个好的人选,等他来了,我还要和他好好合计合计。”

“你要他知道你现在这样子了?”封千紫抬头讶然。

赫连清欢点点头。

……

冰消雪融,春风送暖,万物复苏,淅淅沥沥的春雨下了一拨又一拨,梨树林里钻出一层鲜嫩的小草儿来,树上布满了花骨朵,眼看着就要开了。

司空千莲还没有来。

这个人,似乎也不急。

今天,她比他先醒来。

他的睡姿很好,仰面朝天,微微翘起一条腿,她像只趴趴熊一样趴在他身侧,一条腿压着他的肚子,口水第N次打湿了他的肩膀,濡湿一片,他许是习惯了,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安静地呼吸,绵长而均匀。

拇指抹上他的唇,沿着唇角轮廓细细描摹,以前每次醒来看不到他,总觉得这一切都是个甜蜜不真实的梦,好几次连衣服都不穿,只穿着肚兜小裤就向外跑,四处寻着他的身影,以至于他不得不在月华殿外设下屏障,说是怕她冻着。

她是他的,连天上飞过的鸟儿都不许看。

偶尔到山下去,心不在焉地缩在白青霓身后看她与夜旋玉下棋,末了,要几瓶清心露回去给那个人喝,虽然每次都说没用的,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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