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过(四)
。她只看到他笑着走近了她。他穿着整洁挺拔的戎装,像个高大的天神一般,远远的,就朝着自己笑。
“你怎么在这儿,方才虞祥说你去找咏竹。如今咏竹倒是找到了,你却没了。”他望着她的眼弯成好看的月形,就连那眼中也好似盛满了笑。
她歪着头迎着他灼热的目光,绽起一个美丽的笑靥。
“你呢?你怎么也在这儿?”她走近他,拉了他背在身后的手。而,他却在这时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只崭新的风筝。
“当然是来寻你这小东西一起游戏!”他轻轻点了她的秀气的鼻子,一脸宠溺,“方才我开会儿的时候便时刻想着你,像走火入魔似的。会一散,便急急地跑回家。没见到你时,我的心中是那样的空落。杜若,你知道吗?你好似已经长在这里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然后笑着拉起她细腻的柔荑,“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福!”他猛地用力,将她拉在自己怀中,轻轻地揉着她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
她只感动他温热的呼吸,在自己耳畔。四周,全是他带来的热度。仿佛,这热度是一座大大的熔炉,要将他与她完全地燃烧殆尽。
她轻笑着推开他。
“泽尘,这是街上,让人看到不好……”
他抬起头来,看她的表情,认真地。那样子像是要将她完全地镌刻在心间。
“我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爱!我就是要他们都看着,我的夫人,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他霸道地说着,然后捧起她的脸,义无反顾地吻了下去。
灼热的阳光静静地洒在他们的身上。这些细小的,淡淡的光晕。随风而来,任性而去。总是能适时地勾起人的心绪或是什么。时光,就如同今春最亮丽的风一般该有多好,停驻了青春,在梦中踟蹰、徘徊。然后,那蚀骨的柔情便来了。它来了。它快些地来。然后占据了思想,占据了生命,数十年,甚至于数百年。
“我要你看我平定这纷乱的天下,生死与共,我们今生,不离不弃!”他在她温软的唇上辗转不休,微吐着这让人怦然心动的字眼,“杜若,我要给你世上最璀璨的未来!”
杜若紧紧地回搂住他,温顺而幸福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番耳鬓撕磨的热烈。他终是放开了她,看着她因为方才自己的蛮横而濡红的小脸,裴泽尘爽朗地笑了。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着,然后牵起她的手。他手中的蝴蝶风筝在他身侧,像是一个梦中梦似的,抖动起绮丽的翅来。
郊外。那无垠的旷野,绿油油的青草已经长了出来。万千的不知名的楔开在这无际的原野中,让这一切,仿佛都带了迷蒙的梦幻色彩。
远处,那无尽连绵的山好似波澜起伏。那西沉的落日就映照在那些山的身上,幻化成一缕缕缠绵的光鲜。
她站在那生机勃勃的绿意中,看着那穿着戎装奔跑着的男人,幸福而安和地笑了。
裴泽尘牵着那蝴蝶风筝的线,朝着杜若使着眼色。
“来!”他说着。
这个时候的他,就像个大孩子似的让人心疼。那被解开扣子的戎装在风中翻转着,无数的细小的阳光像是一个个长了翅膀的小小精灵似的,在他的身上欢呼跳跃。他跳着闹着,仿佛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就仿若,在这个世间,他本就是个单纯的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