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离开前夕万事了
第二日。
“小姐,你身子不好,怎么大清早就爬到树上去了?”
“是啊!小姐,昨夜下了大雨,那树上该是湿气重的,你快下来啊!”
“……”坐在树上的迟幼钦只垂眸冷冷地看着从梧桐阁外回来,站在树下朝自己喊话的阿攸阿兮,无言以对。
曹子衿的话,铜镜里,白皙脖项之间那道清晰可见的青紫痕,真真切切地告诉迟幼钦,那不是梦!那沈氏,就是要自己的命!迟幼钦不知道那时,阿攸阿兮到底在不在院子里……可是,自己醒来的时候,身旁只有曹子衿……
“小姐,你怎么了?快下来啊!”
“……”靠着树干,迟幼钦不再看树下的人,只收了眸色,漫无目的地远眺着叶府之外的某处。一个月后,离开叶府,照着约定,替叶梦钦寻了娘亲,查清当年之事,便再也不要回这叶府!再不要跟这些人扯上干系!深宅大院,终究是不适合自己的。
见迟幼钦不理,阿攸阿兮相视一眼,相当无奈。阿攸驻足半刻,便对树下守着的阿木说道,“阿木,看好小姐,我和阿兮去给小姐熬药。”
阿木闻言微颔首。
而后,阿攸又抬眼看向树上那浑身裹着冷意的迟幼钦,见她意识飘散,也不再说话。拉着阿兮便出了梧桐阁。
“阿攸姐,小姐是怎么了?今日一大早就爬到树上了,而且,小姐看咱俩的眼神,好冷啊!”
阿攸闻言只微扯唇角,拉着阿兮继续朝厨房走去。
昨日,阿攸和阿兮,在院子里本是坐着的,可那沈氏的婢女阅画阅棋却跑来说听萧阁有东西要自己和阿兮去领。
想到沈氏的说。阿攸便觉得情况不对,不愿随那两人去的。
可那阅画阅棋竟是会武的人,在阿攸阿兮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点了二人的哑穴,而后便强行将二人带走……
到了听萧阁,刚进主屋,就被屋内的阅琴阅书背后一击,直直晕了过去……待到二人醒来,便已是今早了。一醒来,阿攸便知道,大事不妙了!趁着听萧阁的人不注意,阿攸便带着阿兮从那耳房跑了出来,直直朝梧桐阁回去。回了梧桐阁,扫到树下的阿木,一抬眸,见迟幼钦还好好的,阿攸和阿兮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树上的人却是对自己二人,存了芥蒂。那般冷漠的神色,虽然自己是知道,那是人之常情,但却当真伤了阿兮的心。阿兮一直,都思想那么单纯,哪里绕得过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阿攸姐,昨日夫人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阿攸闻言一顿步,抬眸对上身前两步转目看着自己的阿兮的目光,犹豫半刻,便走上前,拉着阿兮继续走。
“她说,让咱们认清,谁是咱们的主子。”
阿兮突然拽紧阿攸的手,一脸担忧地看向阿攸,“阿攸姐……”
阿攸感受到阿兮的力道,只微侧身,扯唇微笑,抬了左手替阿兮理了理髻上的珠花,神情淡淡,语气定定地说道,“阿兮……我一直都没忘,谁才是咱们真正的主子,别担心。”
……
那日,受了树上的湿气,又被烈日晒得中暑,迟幼钦本就虚弱的身子便变得更弱。
被阿木抱着回了主屋后,迟幼钦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意识混沌。
而阿攸阿兮心里着急,当即便去禀告了叶宗盛。叶宗盛也派了府上的大夫到梧桐阁。
待那大夫开了药方,阿攸二人便每日给迟幼钦按时按量喂药。叶宗盛也就下了令,让迟幼钦在梧桐阁安心养病,不用应酬府中之人。
待迟幼钦神思回转之后,听阿兮说着府上的事。
叶宗盛回府之后,得知沈氏来过梧桐阁,竟勃然大怒,和沈氏吵闹一番,便将沈氏禁足在了听萧阁……
这确实有点让迟幼钦心有半点安慰,但是,终究那叶宗盛还是没对沈氏有什么实质的惩治。或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天在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自己不过是个替身,连沈氏十分之一的重要性都没有……
不过现下,迟幼钦也懒的去追究,对于沈氏,对于叶府人,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于是,除了偶尔的夜半来客,迟幼钦就待在梧桐阁,足不出户,与世隔绝地将养着。
时光缓缓过,七月初七,叶梦岑与曹则轩大婚。
曹则轩作为皇帝最受宠的儿子,恩宠盛太子,在一个月前,被封作辽王,赐辽王府,封地辽西。
对于旁客而言,那是一唱丽羡人的婚礼,丝毫不亚于当年太子迎娶太子妃许氏的阵仗。可对于叶梦岑而言,不过是从一座宅院,到另一座宅院。
噙着眼里的泪,带着红妆喜帕,从叶府一路走来,听了众人的道喜,却独独少了那二妹妹的声儿。自上次她回府见过,叶梦岑便再没见过迟幼钦……只知道,在她随父亲入宫回来那日,自己的母亲沈氏去找过她。后来,她就一直足不出户。父亲不知为何大怒,将自己的母亲沈氏又再一次禁足听萧阁,也是今日自己出嫁,才得了允,出了听萧阁。虽未眼见,叶梦岑却大概能猜到,自己的母亲,定然是又一次伤了那二妹妹……二妹妹不见外人,恐怕已是对这叶府……彻底绝望了吧!
由曹则轩领着,拜别了叶府,一如当初二妹妹出嫁时。而后,坐上八人抬的花轿,身后是十里红妆,叶梦岑却还是忍不住心里满是难过。
终究,还是没能再见那人一面……
君意非妾,妾作他人妇。隔日相见时,已是陌路。
……
纵使叶府因着一月前的喜事,现在仍满是喜庆。梧桐阁里却是出人意料的沉寂。
黄昏将将来。
“阿攸,收拾得如何?”
“照小姐前些日子的吩咐,袋子已经做好了,衣物银两也分装在了各个袋子里。还有一些碎银,在这几个猩囊里。路引在我这儿放着,首饰什么的,听你的,只带了几只简样儿。”
迟幼钦裁之后,对二人态度又恢复如初,这自然是让阿兮兴奋不已的了,但是阿攸却还是放不下那心结。芥蒂已生,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释怀?这个人,为了叶梦钦的事,真的是费心费力,连叶梦钦的劫,都得受,说来,这也是她们欠她的。现在,又让她对自己二人心有失望,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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