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只要有长歌就够了
花落迟不顾众人阻拦,深夜时分,强行闯出了宫禁,回了花府,夜辰一路小心翼翼的陪着,羽古风一路苦口婆心的劝着,后面一个夜菁劳心劳力的赶着,再然后一个花子玉温吞吞的跟着。.
羽古风道:"公子,莫是属下胡言,实在是您现如今这个身子状况,真的不适合要孩子……"被夜辰瞪了一眼,他硬着头皮,接着道:“您身子本来就不好,当初您为了生下公主已经差点丢了一条命,元气本已大伤,早就不适合再要孩子了,这些年又劳心劳力,积劳成疾,去年战场受了重伤,到现在都没有调养的过来。再加上自从公主出事,您悲伤过度,身子现在已经极为虚弱,而且,公子,若是属下没有诊错的话,您前不久似乎还受了内伤,肺腑皆损,这眼下,您有了身孕……”他颇感为难,“…公子,您可要好好的考虑考虑,这可不是一件能够开玩笑的事儿……”
花落迟登时上了马车,羽古风还想跟上去再劝,夜辰推了他一把:“你有完没完?”他阴阳怪气的看着他,“话说你不是大夫吗?虽说你这个大夫奇怪了点,但也没必要劝着别人把孩子堕掉罢?你这番话说出来,就不怕遭雷劈是不是?”羽古风的话着实踩到了夜辰的痛脚。
羽古风被他说得一肚子气,狠狠的瞪着他:“公子都说了这孩子不是你的,谁要你来操心了——”他心内确实有气,这人只晓得开心,哪里能看得清这个孩子给花落迟带来的危害?
夜辰甩他一眼,一脚踏上车辕,温吞吞跟上来的花子玉不紧不慢道:“孩子和妹妹,九殿下是想要哪个?”
夜辰身形顿住。
“九殿不是医者,怕是不清楚妹妹身体现如今的情状,但九殿下该清楚的一点是,妹妹身子从来就不好。如果她再安心的调养几年,身子好了一点,或许还可以考虑留下这个孩子,但如今这种情况,孩子确实留不得。自然,如果九殿下真的想要这个孩子,我想,妹妹也会拼着耗尽元气丧失性命的危险,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夜辰突然想起,夜凉曾经就他和花落迟两个人的情状做过一番概叹,他说:“你们两个人,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认识了对你们两个而言对的人,可惜有了一个错误的开始,自此之后,你们便始终不断的错过。”
那时,她不在他身边,他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他只是携着她在消失几年之后给他的第一封书信慌慌张张的去找了夜凉。夜凉当时叹了口气,如是说。
他当时不懂,他觉得他遇见她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却也是最大的错误,如果他们不曾相遇,不曾相识,不曾相交,不曾相缠,或许后来所有种种,便也不会发生。可是他们偏偏遇见了,他在觉得缘分何等奇妙的同时,也觉得它可恶。
后来他懂了。他在他最好的年华里遇见最美好的她,他以年少轻狂的张扬不可一世爱上了偏激的可恨的她。可惜他们有了一个错误的开始。可惜那个时候的他们,各自擒拿着自己的骄傲,不曾学会如何去爱人,也不懂得如何接受被爱。他们一遍遍在爱情的苦涩与辛酸里将锋利的刀刃刺入对方的身体,他们只是倔强的维护着自己可笑的尊严,最终伤害到身心疲惫,再无力继续那一场姻缘。
他错过了她最初心动的那一瞬间,她错过了与他初相识时的机缘。她的第一次心动给了顾白,他们初相遇时他也成为了顾白耀眼光辉下的陪衬品。因着这样一个可笑的开始,却延续了整整两年的姻缘。若是他们之间没有顾白,若是当初相见时只有他们两个,如果他们两个人能够在一开始就认清了自己的心,哪里会有后来那整整八年的分离?夜凉说的没错,他们始终都在错过。他们错过了两年的姻缘,错过了八年的时光,错过了后来种种,难道现如今,当他们终于不顾一切的要在一起的时候,他们竟然还要错过这个孩子吗?
长歌,长歌。他们也错过了长歌。他错过了长歌。
花落迟自上了马车之后,就窝在车角没有说上一句话,看样子倒是在闭目养神,只是脸色苍白的可怕,夜辰坐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他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这样静静的看过她了。不细看的话,他当真不知道,她真的消瘦了许多,脸色也出奇的差。他知道她这些天为了长歌忧心。.
他从来没有想到,他疼到心里的长歌,竟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想起和长歌第一次见面时,是在花落迟的文定礼上,那时她正值古灵精怪的年纪,却乖巧的站在他面前,歪着脑袋问他:“你是我父亲吗?”
她介绍自己说:“我叫长歌。夜长歌。”
那天晚上她跟着她走,软软的抱怨着累,走到他跟前张开手臂就要他抱,她叫他父亲,尽管当时花落迟不肯承认,她却依旧固执的把他当做父亲。他想,他这一生,怕是再也寻不到当时的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了,好似在一瞬间,他便拥有了全天下最大的幸福。他们的感情的那么好,父女亲情血浓于水,她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女儿?
可是,花落迟自己亲口承认。
他突然想起,不久前长歌生辰时,她脸色极差,神思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生辰当晚,一个人离开湖心小筑,他看着她的背影,落寞孤独,仿佛心里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心事。她在他怀里哭泣出声,一遍遍的跟他说着对不起。她说:“夜辰,我再给你生个孩子,好不好?”
在罹城的时候,她也这样跟他说过:“夜辰,我再给你生个孩子好不好?”
闭目的花落迟突然睁开眼睛,却没有看他,仿佛是透过这马车看向外面的黑夜,再透过黑夜看向不知名的虚无的远方,声音飘渺:“我一开始说,长歌并不是你的女儿,那时的我,一方面因着想要和你撇清一切干系,一方面也确实是不想骗你,因为长歌的确不是你的女儿。我最不想骗的人便是你。可是后来,在昭阳殿的时候,我却又推翻了原先的说辞。若是当时不是太后咄咄逼人,使得我想起了我们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夜辰,我也不会骗你。我那时很不甘心,我们本来可以有一个女儿,一个属于我们之间的孩子,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从来就没有分开过。我这辈子最恨的人是顾白,但我在这个世界上所恨的第一个人,却恰恰是你的老祖宗。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失去我第一个孩子。我承认我当时气盛了些,”她微微顿住,抿起唇角,半晌才道:“可我还是忍不邹她。我当时连一个说法都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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