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里那场生死时速冲淡了。

领班张彦看到他回来，很是关切地把他拉到一边：“明舟，回来了？阿姨怎么样了？情况好些了吗？”

“谢谢张哥关心，我妈已经脱离危险了，转到普通病房了，还在治疗。”林明舟感激地说道，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那就好，那就好！真是万幸！”张彦松了口气，随即又压低了声音，“那天晚上可真是吓死我了。哦对了，那天晚上你刚走没多久，苏小姐她们也出来了。”

林明舟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苏晴瑶……他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几乎要把那个身影深埋心底了。

张彦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说起来也挺巧的，她好像还听到我跟你打电话问你妈的情况了，还特意停下来问了我一句你怎么了。”

林明舟猛地抬起头，看向张彦：“她……问了？”

“是啊，”张彦没注意到林明舟瞬间变化的神色，自顾自地说道，“我就简单说了下你妈突发急病送医院抢救了，还说你家挺不容易的。她听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就是又问了一句是哪家医院。我告诉她是第七人民医院。然后她就走了，走的时候好像在跟谁打着电话，吩咐着什么事情。”

苏晴瑶……问了母亲的情况……还问了是哪家医院……

林明舟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一个不可思议的、几乎不敢想象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春笋，疯狂地在他脑海中滋生蔓延。

时间对得上！她问完之后不久，医院的专家团队就出现了！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弯！费用问题解决了！“好心人”……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隐隐约约地指向了一个方向——那个仅有过数面之缘、身份云泥之别的女人。

难道……真的是她？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那件外套？是因为那几次微不足道的交集？还是仅仅出于一种高高在上的、随手施舍的怜悯？

巨大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淹没了林明舟。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耳边回荡着张彦的话，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苏晴瑶那张清冷美丽、却又难以捉摸的脸庞。

如果真的是她，他该怎么办？这份恩情，太重了，重到他不知该如何承受，如何偿还。

“明舟？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呢？”张彦看着他突然愣住的样子，疑惑地推了他一下。

林明舟猛地回过神，眼神剧烈地闪烁着，他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艰难地摇了摇头，声音干涩地说道：“没……没什么，张哥。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这件事太过惊世骇俗，他不敢轻易下结论，更不敢对外人言说。

但他心底深处，那个名字已经如同烙铁一般，深深地印刻了下来。

林明舟猛地回过神，眼神剧烈地闪烁着，他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艰难地摇了摇头，声音干涩地说道：“没……没什么，张哥。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这件事太过惊世骇俗，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不敢轻易下结论，更不敢对外人言说。万一只是巧合呢？万一只是医院本身负责，或者另有其人呢？自作多情地以为是她，岂不是更加可笑？

但心底深处，那个名字已经如同烙铁一般，深深地印刻了下来。苏晴瑶。真的是你吗？这个疑问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张彦看他脸色依旧不太对劲，只当他是还在担心母亲的病情，便安慰性地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多想了，人没事就是万幸。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干活，日子总得往前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哥开口。”

“嗯，我知道，谢谢张哥。”林明舟低声道谢，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他转身走向服务车，拿起抹布开始机械地擦拭，试图用忙碌来掩盖内心的惊涛骇浪。然而，他的思绪却完全不受控制。

他想起雨夜里她接过外套时那声淡淡的“谢谢”；想起校园中她应对尖锐问题时的坦诚与智慧；想起包厢里她递还纸袋时那看似随意却精准的叫出他名字的瞬间；还有张彦描述的，她驻足询问时的情景……

这些碎片化的画面一点点拼接起来，虽然依旧无法构成确凿的证据链，却在他心中描绘出一个越来越清晰的、与他原本想象中那种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富家千金截然不同的形象。

她似乎……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完全冷漠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