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移！是备份！你……你们都是容器！为了承载True Dragon伟大意识的容器！”

“只是上一个你……‘影子’，匹配度始终无法突破临界点，无法完美承载，所以被判定为失败品，需要销毁……培养槽里这个！才是最新的希望！更完美！更……”

意识转移？容器？

林烬脑中嗡的一声，无数记忆碎片疯狂冲撞！那些模糊的断点，那些偶尔出现的、不属于他的思维片段……True Dragon 重伤昏迷后的“性格微变”……

真相的狰狞轮廓，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无比！

True Dragon 早就开始准备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更强壮、更年轻的“影子”身上！所谓的替身，从始至终，都是为了被他“夺舍”而存在的！

那他这个“残次品”……是因为某种原因，提前产生了自我意识？还是转移过程本身就存在不可控的变异？

所以True Dragon（现在的龙王）才急于销毁他？所以她才那么恐惧？因为她可能都不确定，眼前这个林烬，到底是失败的容器，还是……成功了部分的True Dragon？！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林烬，但他强行压下所有情绪，手上力道丝毫不松，逼问：“抑制器呢？那个能针对我的东西，是什么？”

博士疼得冷汗直流，眼神却诡异地看着他：“抑……抑制器？那不是针对你的……那是……那是用来安抚‘容器’脑波，防止意识排斥，辅助转移的……”

林烬心头巨震！

原来如此！那根本不是什么武器，而是True Dragon为了确保自己能安全“夺舍”而准备的工具！

龙王急着要它，是想用在他身上，完成True Dragon未尽的“转移”？！把他变成真正的True Dragon？！

疯狂的计划！彻头彻尾的疯子！

就在这时——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地下实验室！红色的警示灯疯狂旋转！

不是林烬触发的！

博士脸色猛地一变，看向侧方一个屏幕，上面显示外部通道有多人正在快速突破！

“她……她来了？！”博士失声，眼神惊恐万状。

龙王？！她竟然在这个时候找到了这里？！

林烬眼神一厉，毫不犹豫，手刀狠狠劈在博士颈侧！老者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他迅速扫视实验室，目光锁定在一台正在数据传输的终端上。他拔出匕首，撬开面板，直接将存储硬盘暴力拆下塞入战术口袋。

最后，他看了一眼培养槽里那个和他前世极其相似的“完美容器”。

眼中没有任何波动，只有冰冷的决断。

他抬起手，枪口对准培养槽基座的关键连接点和能源管线。

砰！砰！砰！

数声枪响，火花四溅！培养槽的稳定系统瞬间被破坏，幽绿色的营养液开始混乱翻滚，警报声变得更加凄厉！槽内躯体剧烈抽搐起来。

林烬毫不犹豫，转身就如一道黑色闪电般扑向来的通风口。

身后传来合金门被暴力破开的巨响，以及一个女人惊怒到极致的尖叫：

“不——！！！”

是龙王的声音。

林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残酷的弧度，身影消失在通风口的黑暗里。

留给她的，只有一个被破坏的核心实验室，一个昏迷的博士，一个濒临报废的“完美容器”。

以及，刚刚得知的、足以让她彻底疯狂的……

真相。

通风管道狭窄、冰冷，弥漫着陈年的铁锈和灰尘味。身后，龙王那声撕裂般的尖叫和混乱的脚步声、枪械上膛声被迅速甩远，扭曲成模糊的背景噪音。

林烬的动作快得像一道没有实体的阴影，纯粹依靠“影子”烙印在骨髓里的本能，在迷宫般的管道内高速移动。他没有回头，也不需要。破坏那个“完美容器”和掳走硬盘，目的已经达到。

疼痛是之后才清晰感受到的。左臂传来火辣辣的刺痛，子弹擦过的灼热感穿透了战术服。刚才破门瞬间的扫射，到底还是留下了痕迹。温热的血浸湿了衣袖，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他面无表情，甚至没有去按压伤口，只是将速度催发到极致。

从另一处隐蔽的出口钻出时，冰冷的夜风裹挟着郊区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车如同蛰伏的巨兽，安静地停在预定的阴影里。

引擎低沉咆哮，车辆猛地窜出，撕破夜幕。

车内，只有仪表盘幽蓝的光映着他冷硬的侧脸。手臂的疼痛此刻变得鲜明，随着心跳一下下搏动，但他仿佛毫无所觉。

他从战术口袋掏出那块强行拆下的硬盘。金属外壳还带着实验室机器的余温，上面沾着一点他自己的血迹。他没有立刻查看，只是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意识转移……容器……True Dragon的永生野心……

博士嘶喊的话语如同鬼魅，在他脑中反复回荡。

所以，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被培育出来的“壳”？一个为了盛放另一个灵魂而存在的容器？那些属于“影子”的记忆、情感、甚至对夜莺的爱恋，难道也都是被设定好的程序，只是为了让他这个“壳”更逼真，更容易被“主体”接管？

一种前所未有的虚无感和暴怒交织着，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喇叭发出刺耳短促的鸣响，在寂静的夜路上显得异常突兀。

不。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翻腾的黑暗情绪压回冰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