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谢宴辞撑着一口气爬起来,太医劝告:“摄政王,您还是不要动弹,气急攻心也是要人命的。”
“婉晴,找她……”
话还没说完,便再次晕过去。
这下太医也无药可施。
太后听到后,也只是淡淡摇头:“自作孽,不可活。”
大太监恭敬:“禀太后,简小姐已经出城。”
……
谢宴辞在混沌中坠入梦境。
那梦太美,他一时之间竟不愿醒来。
梦里还有简婉晴。正是他们刚成亲的时候。
满目猩红的喜帐,合欢被上金线绣的鸳鸯交颈缠绵。
他握着玉如意的手青筋暴起——这本该是他和夏芳菲的洞房夜,却被简家横刀夺爱。
“请新郎挑盖头。”
喜秤挑起红纱的刹那,他瞳孔骤缩。
烛火映照下的新娘杏眼含春,樱唇微颤,右眼尾一滴泪痣如朱砂坠雪。
分明是仇人之女,却美得让他呼吸一滞。
“夫、夫君……”简婉晴捧着合卺酒的手在抖,琥珀酒液晃出涟漪,
“该饮交杯酒了。”
他本该将酒泼在她脸上,对她极尽羞辱,却鬼使神差接过。
双臂交缠时,她发间茉莉香混着女儿红的气息扑面而来。
等回过神,他已将人压倒在喜床上。
青丝散开时,他摸到她后背密布的冷汗。
明明怕得发抖,却还笨拙地回应他的亲吻。
红烛燃到三更,他咬着她的耳垂问:“为什么嫁我?”
“那日雨中……”她疼得吸气,却仍仰头看他,“您救我的时候,就像天神下凡。”
谢宴辞听到自己的心在不可抑制跳动。
他亲上她唇,重新卷入情欲之中。
翌日晨光透过纱帐,简婉晴蜷在床角哭肿了眼。
见他醒来,却像受惊的小兽般凑近,湿漉漉的眸子满是讨好:“夫君要不要用早膳?”
他胸口突然酸胀得厉害。
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偏偏是仇人之女。
此后,他夜夜宿在正房。
最荒唐那回,他在书房批公文时闻到茉莉香,竟直接将人抱到案几上。
简婉晴吓得咬破嘴唇也不敢出声,生怕被外间侍卫听见。
某日她染了风寒,他亲自煎药守到天明。
简婉晴昏沉中抓住他手指呢喃:“宴辞哥哥别走……”
那一刻,他竟希望这场戏永远演下去。
简将军战死的捷报传来那日,谢宴辞砸碎了书房所有瓷器。
“恭喜大人得报大仇!”心腹跪地贺喜,却见他毫无喜色。
他当夜便去了简家的灵堂,找到夏芳菲,一遍遍在心中告诫自己:“我爱的是芳菲,必须是芳菲……”
暴雨倾盆的傍晚,属下慌慌张张来报:“夫人晕过去了!”
他冲出去时,看见简婉晴倒在青石阶上,雨水混着血水从裙下渗出。
抱着她奔向太医院途中,撞翻好几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