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关闭通讯，调转航向直扑冰海。

舱外，极光如血。

舱内，碎玉静静发光，节气图缓缓旋转。

"刚才那招叫什么？"玄武突然开口。

"杠杆原理。"刘生擦掉脸上的血，"小时候物理课学的。"

"有意思。"玄武顿了顿，"铁牙最后说这燃料库怎么这么亮。"

刘生猛地抬头看向后视屏。

爆炸火光深处，一道黑影正驶出——是"雷暴号"残骸，但舰体被重新焊接，炮口加装双层聚焦环。

驾驶舱里，赵虎戴着能量护目镜，正一鞭一鞭抽在控制台上。每抽一下，台面就发出三声脆响。

刘生的呼吸停了。

他记得这个动作。赵虎每次下令杀人前，都会敲三下金属台。

可"雷暴号"明明已经炸了。

除非——有人提前装了应急护盾，或者赵虎根本没打算杀他，而是逼他激活冰海结晶。

刘生抓起工具包，抽出酸液瓶。瓶身已空了大半。

"检测到高能反应，对方正在充能主炮，预计八秒后开火。"玄武察觉异常。

冰海还有两分钟航程。

他摸了摸战术背心内侧，金属片还在。但没有酸液，切不开舱壁。

赵虎的声音从舰载广播直接接入："刘生，你以为赢了？不过是我父亲实验的一部分。你父母留下的东西，迟早都是我的。"

刘生把碎玉贴在导航仪上，手指按住"惊蛰"位置。

"玄武，把所有电力调到导航系统。"

"你要干嘛？"

"惊蛰，雷始鸣。"刘生低声说，"咱们也来打个雷。"

电流涌入碎玉的瞬间，逃生舱剧烈震颤。导航仪爆出火花，节气图开始逆向旋转。

赵虎的炮口充能到70%时，雷达突然失灵。

冰海光柱中，无数蓝色结晶升上太空，在轨道形成环状阵列，对准"雷暴号"残骸。

刘生松开手指。

一道蓝光从结晶环射出，直击残骸核心。

赵虎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

逃生舱内，刘生靠在座椅上喘气。碎玉已经冷却，节气图归于平静。

"刚才那是什么？"玄武沉默几秒。

"人工雷暴。"刘生抹了把汗，"用结晶共振模拟闪电，电压至少一亿伏。"

"厉害。"玄武顿了顿，"但你肩膀的血，快流完了。"

刘生低头，才发现左肩伤口已浸透整片衣料。手指刚碰到急救包拉链就滑了下来。

血滴在地板上，一滴，两滴。

导航屏跳出一行字：冰海基地入口已开启

他的手从拉链上滑落。

急救包滚到舱底，撞出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