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解脱
司租房。中介公司的小伙子只带她看了两套公寓,她就定下来一套看着小区环境不错,也比较安全的一居室。甚至都没来得及和房东讨价还价,就付了定金。她必须尽快落定住处,她必须尽快从哪个渣滓洞逃出来,老单已经当着众人面撕扯她了,如果继续留下,她真有可能死在他手里,她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可以摸到东西反击他。带看房的小伙子见她这么着急,便推荐了自己开搬家公司的老乡,立刻约好了第二天一早八点搬家。
如果不是打定了主意,洛洛不会这么思路清晰干脆利落地办完这些事。晚饭时间后,洛洛联系了茜茜,在大学路的一家咖啡馆门口,他们见了面。
茜茜很惊讶怎么洛洛突然决定要离婚,虽然她早料到迟早有这一天,因为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永远忍耐得了这样可怕的生活。听了洛洛对于崇明事件的叙述,茜茜勃然大怒。“告他!洛洛!告他家暴!你那些受伤的照片我发给你,现在你还有了这么多人证!还有他找黑社会打顾晓的事!还有他开后门解决了以前刑事伤人的事!我们一并告他!告到他净身出户!告到他坐牢!”她拍着桌子低声怒吼着。
“茜茜,你还不了解老单吗?我比你更恨他!光想着顾晓身上那些伤,我就......”说到这里,洛洛哽咽了,她缓了一下,接着说,“这些年来,无论如何,他对子木的付出不少,在我们母女俩身上也花了不少钱。如果我不但要离婚,还要瓜分他的财产,你能想象他人财两空后的疯狂吗?他会杀了我的,茜茜。我倒无所谓了,最担心的他对子木下毒手,那毕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虽对她好,可也全是看在我出卖自己的份上,如果没有了这份交易,很难说他会做出什么来。他是个疯子!我投鼠忌器啊!”茜茜听洛洛叙述到此,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她哑然,洛洛说的,字字在理。有得必有失,想要全须全眼地逃离,只能放弃一些身外之物。
洛洛和茜茜约定好,第二天一搬完家就联系,如果在十点还没有联系上,那么就请茜茜报警。茜茜点点头,沉重地目送着洛洛走远的背影,眼眶湿润,这个曾经和她亲密无间的女孩,这个曾经被所有人看好的女孩,怎么会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回到家已是深夜时分,老单却还没有回来。洛洛有些困倦了,却不敢踏实睡去,她和衣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等他回来,和他谈判,做好了随时逃亡的准备。
也不知等了多久,奔波了一天的洛洛沉沉睡去,等她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日光透过了粉色的窗帘,房间里开始微微亮起来。洛洛看了一眼手机,六点五十分。她隐约感觉有人站在床边,一个转身,吓得一骨碌惊坐起来——老单像棵树一样正杵在床边,身边是洛洛打包好的衣物行李,他什么也不说,就站在那儿看着洛洛。她不知道他看了自己多久,或许当她还在睡梦中时?她惊得一身冷汗,本能地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警惕地问道:“你干嘛?”
“洛洛,原谅我吧!这次,我给你二十万。”老单还是那样僵硬笔直站着,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他毫无感情的声音。
“不!你给我二百万,我也不要。”洛洛几乎无缝衔接地回复他,“你看到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了吗?我不要你的钱,你放我一条生路。”洛洛从床上站起身,想去客厅拿协议。
“那你让我再抱一下。”老单伸开手臂拦住洛洛的去路,身上散发着昨晚残留的酒气。
“你想干嘛?”洛洛惊叫着,推开他,奔向客厅。她过激的反应,让老单半天没回过神。这个和他生活了八年的女人,原来骨子里这么害怕他,只一个拥抱的需求,就让她如惊弓之鸟。他耷拉着脑袋跟随她走到了客厅,瘫坐在沙发里。洛洛拖过一把椅子,隔着茶几和他对视而坐,把两份协议书,放在各自面前。
“我们走到头了,好聚好散吧!”洛洛平静地说,老单低头沉默。
“你是要和我离婚去找顾晓吗?”老单还是一如既往地阴阳怪气。
洛洛轻蔑一笑,说:“你明知道顾晓不会让我找到他的,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我谁也不想找,我只是要保全性命,离开这个家。”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老单接着挑衅道。
洛洛沉思了一下说:“不同意,我也没办法,我只能起诉你,反正离婚官司我不是第一回打,你如果想让我有第四场实战演习的话,我不反对。”
“你想离婚也行,什么都不许要,汽车也是我买的,你也不许开走!你自己卡里的钱也全部给我留下,给我光着屁股滚蛋!”洛洛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不自觉地笑了,难怪人家说分手看人品,她的两任丈夫,都是看走了眼的。
老单并没有驾照,他要车显然无用,而洛洛卡里那些钱,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是他根本不在意的数字。很明显,他的这些要求就是在刁难洛洛,让她在经济上知难而退。洛洛琢磨着老单的想法,越想越觉得他幼稚可笑。如果她真的还会为了钱和他在一起,何不在刚才他提二十万的时候就欣然接受呢?笃定的老单看着洛洛不屑一顾的笑,心有些发怵。
洛洛笑着打开了手机,翻开相册里老单曾经在她身体上留下的伤痕,递到他面前,平静地说:“单先生,你是个生意人,你应该比我精明,我手头的这些证据还有那晚的人证,告你个家暴应该是不在话下,如果胜诉了,那么房子和存款至少有一半,甚至三分之二都有可能判给我,难道比我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要更好吗?”
老单拿起手机翻阅了几张照片,然后把它扔到茶几上,双手抱臂在胸前,无赖地说:“你有这些有什么用?你以为我的朋友会给你作证?再说了,以我的人脉,你就是被我打死在家里,我也能全身而退,你信不信?”
看着他无耻丑陋的模样,洛洛深呼吸,反复警告自己今天的诉求是安全离开这个家,千万不要激怒他,不要节外生枝。于是忍着厌恶和怒气,继续耐心地说道:“好!我知道你的能耐,黑白通吃,谁人不晓?连致人九级伤残的刑事伤害案,你都能摆平,我肯定斗不过你!但是别忘了,单先生,你做生意可是靠口碑靠人脉的。我承认我提供的证据可能无力指控你,但是你要知道,无论什么年代,人们依然还会相信无风不起浪的古训。我提供的这些证据在法庭上或许不起作用,但是在酒桌上应该还是具有一定摧毁力的吧?你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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