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宽。
父亲扶妾上位,甚是恩爱却总留不住孩子。
我搬入偏院,终日与母亲的旧书作伴。
小秦氏竟没有斩草除根,我原以为她得偿所愿,不想继续造孽。
后来才查清,母亲布有暗线,若她身死便是棋动之时。
五年里,有人替我死,有人因我被发卖,有人默默守护。
后来,我替父亲代笔,得圣上嘉许,又成了他的金枝玉叶。
步步为营活到及笄,我终于等来了机会。
择婿的黄金期,京中贵女私下聚会免不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
「相府公子什么都好,偏生是个麻脸。」
「翰林大学士家的二公子入了殿试,只可惜矮些。」
「将军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街对面的恭亲王府却门可罗雀。」
「谁敢嫁啊?小王爷院里养了一堆通房暖床。」
「江家为攀高枝把嫡女送给老王爷做妾,着实狠心。」
「据说,老王爷有特殊癖好,江家小姐是在床上被折磨死的。」
「女儿一条命换来嫡子的侍郎之位,侄儿继承家业还要娶表妹做正妻。谁不说,江家祖坟冒青烟啊。」
「据说,江绾小姐最近才知道王府内院的事,正闹着呢。」
我吃着瓜果,竖起耳朵仔细听。
人人都避之不及,我倒觉得是个好去处。
我挑着能说的渲染一番。
末了,泫然欲泣:「没娘的孩子是根草。」
沈蔚被戳心窝子,黯然道:「月华,苦了你。」
「难怪你会待昱儿与锦儿好。」
我看得出他也在感怀身世,心有戚戚。
锦儿突然啜泣起来,拉住沈蔚的袍边儿:「父亲,求您多疼娘。」
沈蔚顿住,看看锦儿又看看我,良久才言:「月华,你心善识大体。」
「果然,娶妻娶贤,我很欣慰。」
第二日,锦儿下了学,巴巴地守着我。
我伏案写几个字便扔开笔。
沈蔚夜里折腾得太厉害,我实在精力不济。
锦儿学着绿珠的样子,为我捶背。
管家挑帘进来,恭恭敬敬地奉上中馈对牌。
沈蔚完全信任我了。
我摸着对牌怔愣良久,锦儿试探发问:「娘,你不想当家作主吗?」
忍住泪,我看着他说:「娘也想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