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5;缝里涌出一块血色幕布,乔盼瞬间带了只红手套。源源不断的滚烫液体还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从钟鸣的角度看去,就像一株邪门的红色植物在地上扎了根,猩红的藤蔓垂直而上包裹住了乔盼的手。
周遭万籁俱寂,钟鸣脑袋里却响起尖锐的嗡鸣,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乔盼手腕上的伤口位置。
那里隐约有几道不同的淡色疤痕,看来是经验丰富。
右手大拇指斜向下,桡头韧带下一厘米桡动脉处。这种地方出血量一旦超过几百毫升,巨大的血压会使止血变得极其困难。
她是真的存了心的要死。
乔盼走过来,空气里是酒和血混杂的又腥又辣的味道,她紧挨着又贴在钟鸣身边。
她用那只还能动的手顺着他们撕裂的口子将衣服扯裂得更大,向大家敞开展示她煞白的皮肤。
伴随着手中裂帛之声,乔盼像个即将上战场英勇就义的女烈士一样:“来吧!鸣哥先来。”
剧烈的情绪波动使她在短时间内分泌出了大量的肾上腺素,她的瞳孔几乎是瞬间扩散开来,像蓬勃生长的黑色藤蔓,直接覆盖了原有棕色虹膜的部分,她的眼睛黑的失了真,直让人头皮发炸。
乔盼张嘴就是咬牙切齿,她直勾勾看着钟鸣,字是一个一个从牙缝里挣扎出来的:“看是你先完事——还是我先变成尸体。”
钟鸣血管里流淌着酒精,她手腕上鲜红的血液是跳动的火焰,将他整个人点燃、焚烧。未知名的大火将他烧得整个人恍惚起来,他隐隐约约觉得看到了精灵,豢养在人间的精灵,还未等他分辨,忽然之间大火就烧了个一干二净,欲望化作一团灰烬,他的理智苏醒过来。原来她不是精灵,只是一个人,一个濒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