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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锦服上道道血痕,破烂不堪。他挣脱两旁士兵的桎梏,独自站在那儿,不见半分华贵之气,展霖却辨得出,此人正是祁显。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与他的父兄都不一样,即使身处环境再窘迫,举手投足间依旧矜持有度。

祁显看着展霖持剑一步步走近,神情丝毫不曾慌张。

石火电光间两名士兵已倒下,展霖一个利落的转腕,剑尖直指祁钰,祁钰堪堪躲过,将桌上青釉骨瓷狠掷在地,声音清脆。

倏地,埋伏已久的暗卫涌进,将本就不大的民舍围得水泄不通。

欲得而不得的不甘,礼贤下士而被人漠视的不堪,让祁钰愤怒至极,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杀!”

火光摇曳,杀声鼎沸。

等的便是这一刻。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一点,拾得弄出点小动静,将尸坑周围的暗卫引下来。只有一人,大概是因为对这些死人只剩嫌弃了罢?

一击致命,扒下衣服自己换上,意外地竟从这人身上翻出一块枣面发糕,用油纸包着。拾得吃得有些狼狈,连纸上的渣渣都舔干净,甘香余留唇齿间,拾得由衷感叹活着真好。

坡上有棵枯树,拾得爬上去坐在最高的主杈上,等着时间一点点流过,瞧见敢士一批批涌上,弓箭手朝着同一方向一轮又一轮,最后连房顶都掀了,远远瞧着镇上打打杀杀,如同看戏一般。

平地之上两人如同活靶子,可射过去的箭又全被一柄剑挡掉,刀风剑雨中,横挥竖扬时,舞出一道银影青芒。

他即使在这般境况,都招招留有余地,不伤人性命。

该是怎样一种心境?

以拾得的思维实在想不通。

忽而觉得,若不是护着身后那人,以展霖这身手或许能全身而退。

只可惜,莫怕他所护之人不死,他必须得死。

这局,是为他而设,他若不死岂不枉费,这里方圆十里所有人莫不盼着他死。

等展霖身死之时,撤下这天罗地网,届时便可逃脱此地。拾得如是想,该是如是想,也应当如是想。可是,心里有根弦却在唱反调。

那方打的如火如荼,拾得只做冷眼旁观

忽地,拾得闻见风声大惊,眸光向着东南方一扫,是救兵到了?!

可有旧识?可能躲过?

“豫王世子残杀血亲为夺权篡位,假使他日荣登宝座,在场诸位皆逃不过被灭口!”展霖一边挥剑,一边扬声喊道。

此话一出,临近兵士皆是一愣,身后也跟着一顿,刹时安静,莫名让人后背生寒。

展霖横剑,环望众人又说道:“祁钰所作所为诸位皆知,荥阳遇险,毫无防卫,四万百姓何其无辜?

黄板坡上死了多少新兵?最后全营尽殁!今日,倘若他阴谋得逞,为免众口铄金,必然会落下杀手!”

此人重名利,又想得清名,偏偏行事作风阴狠毒辣。展霖劝人回头是岸,九皇子祁显也适时道:“吾以圣祖之名起誓,诸位遭奸人蒙骗,若即刻迷途知返,此事于诸位恕不追究!”

“呵呵!好伶俐的口齿!”祁钰那张傲雪凌霜的脸阴鸷如毒物,狠狠盯着展霖,他确有这般打算,但此时这话从展霖口中说出,如同将人扒了衣裳立在众人面前。

“本世子平日待人如何?想必各位心中自有评较,展霖不过临死挣扎,实乃信口雌黄,反间计用得着实不错!可惜你今日面对的皆是我豫王府忠臣义士,岂会轻易上当!?”祁钰言罢,一声令下:“杀!!”

自有他口中‘忠臣义士’冲上前去,其他人也重新握紧手中兵刃。

展霖挥剑将九皇子祁显护在身后,祁显躲避之余口中道:“好个自有评较!好个忠臣义士!吾且问,此时,此地,你祁钰所行之事与忠义二字何解?”

“哼”祁钰不屑,斜眼看向展霖:“昏君治国,贪官当道,祸起四方,战乱不断。你的忠,愚忠而已,到头来守住的不过一个木朽蛀生,千疮百孔的大祁,于百姓于天下有何意?”

“不错,大祁确实木朽蛀生,千疮百孔,救国救民有千万种方式!为何偏要联合外敌,乱我超纲?!”祁显言之凿凿,字字掷地有声。

祁钰正眼瞧了这位九殿下一眼,顿了顿,冷笑道:“说的可真好!祁显,你能以庶子之身做到现在,想必对皇位觊觎已久,这般善弄权术,心机深藏......”

话锋一转,他看向展霖:“今日若救得他,终有一日你会后悔!”

展霖挡在身前,祁显看不到他是何神情,但见他出剑没有丝毫停顿,将自己护的严严实实,欲出口的话咽回肚子里。

祁显说豫王世子狼子野心,祸国殃民;祁钰道九皇子城府甚深,天生玩得一手好权术。

真是生了张好嘴!

拾得心想:若自己是展霖早就将这累赘弃下了。

不,若是自己根本就不会来!

说话间,展霖已护着祁显移至将近村口边。

看那方向势头拾得颇为心惊,默念:千万别往这边走!离我远点啊!

埋伏在附近的兵卫随之涌动。

“传世子口令:今夜取展霖项上人头者封校尉,赏金五千两!得双手者封县尉,赏金两千两;论功行赏,勇者多得!”

传令者乃王府谋士胡杨仲,祁钰亲信。

祁显分明有意纠缠。

言多语失,任你百般理由,力辩三夜又如何?事实摆在那,不过徒增笑话。胜者为王,史书从来只由胜者随意撰写,这个世间,规则本就如此。

赏金之高,轻易便就挑动人心,顷刻人们带着贪婪蜂拥而上,攻势较之前猛烈数倍。

展霖一闪身将九皇子拉进身后民宅。

祁钰不由嗤笑:迂腐!

他只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身旁侍从立即将马匹牵来。夜照玉狮子,通体洁白,毛色光亮,比这冬雪还要纯净。祁钰翻身上马,临走前对身侧胡杨仲使了个眼色,胡杨仲点点头,揖礼恭送。

那眼神拾得看得真切,眸中冷光寒射如淬了毒的蛇牙蝎尾。

倏尔想起展霖之前那句话,拾得确信,展霖死后这村子方圆十里都不会有活口,一把火,一坯土,整个村子都会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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