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觉接着胡说八道:“她娘临走时将她许给我了。不过你们也看见了,她也看不上我,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将来她要是想通了,那就是我媳妇。
将来要是跟别人情投意合,对方也是个好人家,我就做她娘家哥哥!”
这话一出,让对面两人均是眼前一亮。
小喜板着脸进来,把门板拍的巨响。
拾得讪笑,挠挠头说:“哎,这是不急,等过两年再吧!”
一般十四五岁正适结婚嫁娶,村里闭塞,大都从小定的娃娃亲,比一般还要稍稍早一些。十二三岁姑娘即使没出嫁也都定了婆家。
几人无心再赌,各回各家。
拾得往长板凳子上一躺,十分合适且稳当,闭目休息。
不一会耳边响起悉悉索索声音,拾得本不想理,谁知她得寸进尺,踩得板凳吱呦响。
万般无奈睁开前,夺过她手里家伙事,拆了两个钉子楔进墙里,然后拴上绳子,将被褥单子挂在上面,将屋子一分为二隔开。
拾得从凳子上跳下来,点了下她脑门:“真笨!笨死了!笨就罢了,还事多!跟谁学的?”
“哼!说谁让你帮忙了!我自己能弄好!”樱唇撅成一朵小花苞,小喜白了人一眼,转身回有床那面,躺上面怄气。
拾得也不管她,躺回板凳上。
现在时节晚上不算冷,盖上件衣服睡着,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主动找到村长家,一进门连哭带嚎,凄凄惨惨,活像是来给老人家送葬的。气得村长吹胡子瞪眼。
村长叫来村里长辈商议。
几个老东西一个劲说小姑娘怪可怜的。
几经商讨决定,这女娃娃可以留下,正好可以跟村里大姑奶奶作伴。
大姑奶奶在村里辈分最大,中年丧夫,晚年失子,如今年老身子骨尚算硬朗,生活能自理,就是缺个人作伴。
这样极好,有尊老泥胎镇着,小鬼也不敢上前。
不过前题是拾得必须走,偶尔可以来看看,但绝对不能再带外人进来,否则连小喜一起赶出去。
拾得点头如捣蒜,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添麻烦。
回山神庙收拾好东西连带人一起送到大姑奶奶那。
本想悄悄溜了,可是这丫头真真儿牛皮膏药转世。小喜立在村口,直直看着拾得问:“你去哪?”
拾得想说句什么骗骗她。
“你就是想甩掉我,连你也不要我了!连你也不要我了!你还打我,我就知道,你早就嫌我......”
她捂着脸哭得像个疯子,数落着拾得种种罪行,一边说一边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瞬时被她扰得心都乱了
拾得皱着眉,这个场景很熟悉,似乎不久前才发生过。
米香甜滋滋的味道融在风里。
......
拾得直说小喜是累赘,讨人嫌。
走了一路说了一路。
从村子出来往东行五十里就是虎牢关,虎牢关常年挂着募兵昭文。
也不知‘通敌叛国’的缉拿榜文延伸到哪了?那可是大罪,国难当前甚至远超奸杀掳掠,想必各路江湖绿林们都在寻自己这叛国贼人呢!
细想想,军营可能倒是个安全之地。
登记的主簿让拾得摘下草帽,看见一张三魂不见七魄的脸,迷迷糊糊,傻了吧唧。撇了下嘴,匆匆问了句姓名籍贯年龄登记上。
一旁小姑娘倒是很机灵,问会分到什么地方?具体是哪个营?逢年过节能不能回家?
主簿瞥了眼,小姑娘土里土气,倒是生了一双挺漂亮的眼。
一边埋头书写文书,一边回答:现在战时,当兵哪有固定在什么地方?逢年过节可以回家省亲,平常日子每隔十天有轮休。
入伍文书上盖上章,说让初一或十五再来入营。格外提醒到时候切记不能带着家眷。
算算日子离下月初一还有五六天,正好拾得还要送小喜回去。
两人走走停停,在外露宿一晚,第二天下午才回村子。
大姑奶奶坚决不让拾得进院子,连碗水都要端着在门口喝完再将碗还回去。简直是个活化石,顽固不化。
拾得调侃:“喜妹要想嫁出去恐怕有些难喽!”
小喜抛了个白眼,转身回去将院门‘砰’一声闭上。
可能原先小胡同里面那破门就是被小喜摔出来的,不知大姑奶奶这门板禁得住几回?
回了山神庙,跟一群赌徒奋斗整晚,彻夜未眠。
除了牌九,拾得闲时又多做了几个骰子,各种玩法都试了下,庄家比大小,看点数等等花样层出不穷。山神庙越发热闹。
三日后拾得走了,有几个人还送了几张饼过来,拾得知道时沾了小喜的光。
反观小喜,什么都没带,还嘱咐人每月要将饷银送回来,不然就去军营找人。
直送到路尽头,再往前就是山坡了,拾得让人回去:“放心吧!我肯定会拿着饷银去吃喝玩乐!你想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