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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拾得看着光影中自己的手掌,头也没抬的说:“浪子回头不易,金盆洗手更难。我劝你也别再想那一出了。”

老板娘鄙夷,翻了个白眼,侧过身去用背影和屁股对着人家。

两人心里都有自己的难处和秘密,但又默契的谁都没有问。

这次谈话又以‘无果’结束。

中午下了点面条。

因为老板娘的缘故,许久没吃面食,拾得将锅底刮得‘滋啦’响。

至于吗?

老板娘抖抖身上鸡皮疙瘩,将自己碗里的面条倒进那粗瓷大碗里:“再使点力锅都要破了!”

拾得讪笑,来者不拒,半点不嫌弃,抄起筷子来就往嘴里扒拉,还不忘说声:“谢谢啊老板娘!”

老板娘也不客气,等拾得吃完就指挥着刷锅,添水,烧火,煮开后提进里屋。

“炉子上那壶也烧开了,你帮我提进来!”她这话说得十分自然,没有半点麻烦人的自觉。

拾得放下热水桶;“你自己去!”

老板娘撸起袖子将细白的手腕放到拾得眼皮子底下,上面两道疤狰狞盘踞着。

“娘的!”拾得骂了句。

这女人真真儿又馋又懒,还笨,估摸着就是手筋没断也什么都不会干。

如是想着,但还是转身将水壶给提进屋来。

刚放下,那婆娘就往外撵人:“出去出去!老娘要洗澡,这你也要看着啊!”

拾得也不示弱:“老子就看着!”

不过最后还是半推半就到院子里吹凉风。

吹了约莫半个时辰,成功让一群蚂蚁转成一圈然后又从中间穿过去。

老板娘面色微醺走出来,身上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淡香。碰碰拾得肩膀:“你也去洗洗!”

拾得不想动,进屋就往炕上一趟。

老板娘跟进去,用两根手指拽拽那看不出颜色的布料很嫌弃:“你都臭了!”

“老子就不洗!”拾得挺尸,闭上眼不想看她。

老板娘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拾得,像个大茶壶:“你瞧瞧你那头发,虱子都不往上爬!粘在一块倒是结实,风吹都不动!身上的皴能当铠甲了吧?你那脖子能再脏点吗?木炭都没他黑!你自己瞧不见还有别人呢!......”

拾得被说烦了,噌一下起来:“找死呢吧你!小爷给你脸了?!”

她又服软了,哼哼两声靠在门框上。

等拾得重新躺下她就又开始数落:“又脏又臭的,现在是冷,等天热了肯定会爬的满屋都是虱子。还有苍蝇什么的嗡嗡嗡乱飞......”

拾得这会就觉着满脑袋苍蝇嗡嗡嗡乱飞。

事实证明,女人打嘴架基本不会输。

木盆里的水还有些温度,拾得也不嫌弃,开始脱衣服。

自顾自一件一件往下扒:“早知道要洗,还不如刚才跟你一块洗了呢!白白浪费半个时辰功夫!穷矫情个什么?”

老板娘又拿了件棉袍往自己身上裹:“你这小子想得美!毛都没长齐就想占老娘便宜!”

边说着顺手从衣服堆儿里抻出件长衫长裤扔到炕头上,其意思不言而喻。

拾得不想理她,开始解腰带脱裤子。

里屋和外屋只有一道门帘。老板娘出了屋子转过身关门时,从门帘缝看见一精壮的背影,浑身没有一丝赘肉,瘦而充满劲力。上面疤痕交错,让人触目惊心。忽然想起捕狩的网子,网丝严密,连万物生机的骄阳都会被拦住几丝光芒。

门阖上,褪下裤子,拾得整个人泡进木盆里,旁边皂豆、香油、胰子等物件十分齐全。单单拿了丝瓜络,一顿搓,不一会水就黑的看不见底。提起旁边水桶,站在盆里直接从头上往下浇,剩了半桶。拿起胰子往头发上蹭了蹭,揉了揉,提起剩下半桶水冲下。

整体动作一气呵成,前后只用了不到一刻。以至于拾得扛着木盆出去时老板娘惊呆了。抖着手指半天没说出句话。

拾得浑然不觉。洒完水回来直接往炕上一躺,头在炕沿半悬着,也亏得头发不长,堪堪没扫着地面,顺着发丝往下滴水。

老板娘沉着脸进屋,一脚将屋子正中的水壶踢出去,水壶里空空如也,破铜烂铁发出一串清脆的磕打声。径自拿着小镜子,东照西照,照见不如意之处狠狠瞪了炕上一眼。

拾得只当她又抽风了。

今日烧的柴比较多,炕上很暖和,衣服也松软。抻被子盖上,打算补个觉。

下午鞭炮声停了,正适合养精蓄锐,等晚上才好耗。

睡意袭来迷迷糊糊,浑身松软。

糟了!

拾得起身转至墙角,动作姿势看起来与平常无异。

老板娘却知道,那药力开始发作了。

麻药不同于迷药,可内服可外用,内服加外用效果尤甚。

昨日出去买的,买的最好的,剂量能麻翻一窝黑罴。洗澡水里放了,水壶里也放了。想来洗完澡必定会口渴。

瞧瞧,她想的多周到。

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示弱。

柔似秋水,软若无骨,杀人于无形。

不过,老板娘并不想杀眼前人。虽然总在心里咒骂不得好死,眼前这死小子也确实恨得人牙痒痒。

镜子里的人唇角勾挑起愉悦的弧度,朱唇皓齿,柔美动人。

忽略那道疤,收起镜子,一手托着手肘,另一手托着香腮,看着面前人,唇角弯起,妩媚之中又透着几分娇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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