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

第六十三章

裴珂与傅深亭之间的相处变得微妙,即便他扬起的笑容未改,仍旧保持原有的态度,但一切没能逃出时常跟二人相处的金博陆的眼睛。

非要挤到我身边来,你不想跟深亭单独相处?

二人正身处在赛马场最佳观景台中,刚才裴珂调动了座位。

跟您亲切。

撒谎,金博陆向后靠在矮沙发上,手肘撑在椅背,没必要让我把看到的全列出来。

裴珂保持着笑容,眼神下落。

他想上你还是已经上了?

赛马的发令枪一响,激烈的比赛开始,场内人群沸腾,但二人都没管那赛场。

裴珂脸上的笑缓慢收起,他抬起头与看向自己的金博陆对视,男人脸上不再有常见的温和笑容,这让他的眼角不见平日的细纹,看起来更年轻了些,也更严肃了。

对不起。裴珂道了一声歉,虽然他只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并没有确切的原因。

金博陆能听出这句话的含义,他歪头多确认了一句。

你们做过了。

是。

往后在会场内里再无交谈,离开时裴珂自觉地落下两步,听金博陆跟傅深亭两人用往常的语气交谈。

二人是圈内深交好友,也是商业伙伴,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而产生隔阂,影响的只能是裴珂和金博陆的关系。

但裴珂也并不想去解释个中细枝末节,只要金博陆在意这个结果,那么其间任何原因都改变不了他对既成事实的态度。

裴珂回到公司忙碌了两天,试图沉浸在工作中,来忘却人际关系中的矛盾,但转折比他想象得更早到来。

金博陆像往常一样邀他。

这次是搭乘对方的车,看来所去的地点比较隐秘。

不知是什么新乐子。裴珂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闲聊。

你来京后,带你去的地儿都太无趣,这次找个有雅兴的。

是吗?您关子卖得总这么让人期待。

半小时后裴珂才明白金博陆话里的意思,之前的地方大多是明面的玩乐场所,而非眼前的地下项目。

跟着金博陆与偶遇的熟人打过招呼,他们进入了包间。

裴珂不是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前一世他跟宁丞远去过,也跟着裴琛参加过很多类似的聚会。

他坐在沙发上看屏幕中这里舞台的直播,妆容精致的长发男孩坐在他的身边,端着一杯酒陪他。

金博陆身边围绕着几个其他男孩,类型不一,有类似之前明星的,有文质彬彬戴着眼镜的,也有像裴珂身边这种的,帮金博陆在按摩着。

人都定期体检,所以很安全,放开玩。

所谓的雅兴,就是这些,的确与以前那些素的项目相区别。

裴珂感觉自己唇角的礼仪笑容越来越不标准,喝下去的酒水酸涩难下咽,房间中熟悉的熏香让人回想到明岚会所,催动着人的原始谷欠望。

舞台上有表演者,舞台下有散座的观众,上面人的口耑声,下面人的欢呼声透过电视屏幕传达耳中。

身旁的男孩已经反跪在眼前,伏下腰。

裴珂偏开头,感觉呼吸有些沉重。

对方见他无动于衷,又要跨坐到他的身上来。

下去。裴珂声音冷漠强势,压抑着藏起的情绪。

当不了上面的是吗?连试也不肯试?我今天给你下命令也做不到?金博陆夹烟的手指搁在一旁男孩的腿上,徐徐吐出烟雾,他身上穿的橙色衬衫已经被尽数解开,虚拢着。

裴珂将男孩探向衣领的手拿开,将人推到一旁,垂着眼帘。

第一晚见金博陆,对方对他发出邀请,裴珂就知道对方是个在忄生事上极其开放的人,此人身边没有久呆的床伴,之前那个叫彭然的明星只出现过一个月就换人了。

他说不出当下的心境。

也许是见那电视上的人,见刚才反跪趴在身前的人,乖顺地做着毫无尊严的事,他想到了自己的过去。

金博陆说话期间,身旁人的动作未停,以致于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裴珂闻声看着眼前这一幕,轻轻蹙眉。

金博陆的身材很好,往日他西装革履出现于众人眼中时带着独有的尊贵,而眼下却被其他人

哥。裴珂的声音带着不确定性。

我弟已经死了。沉浸于其中的金博陆讲得仿佛一件平常事。

裴珂听到这个答案,如鲠在喉。

他那年轻的面容上,褪去往日的成熟周全,真正符合了他这个年龄,有些迷惘。

他将手搭在一人肩上,握紧,想要让眼前的一幕停下。

你阻止了他,就负责替换他。男人说话有些口耑,看他的眼神读不出任何情绪,也看不到有什么东西。

裴珂缓缓收回了手,只看着地面,保持着沉默,听着身旁发生的一切。

他倒也没资格去管别人,他自己何尝不是在这名利场内,将贞懆和规则视为无物,上一世不论,重生后他发生关系的也不止一个,还是曾经的仇人,还是有家室的人。

财富、权利、美色、地位,所有人都趋之若鹜,寻常的伦理在这里并不存在,没有什么人是干净的。

他从回归陆家,一进场那刻起,就不能独善其身。

他,他们,这些人,都是如此吧,在这个酒禸池林的金钱世界无一例外。

下巴被捏住然后抬起,金博陆满含谷欠望的眼睛看着他。

你在难过吗?为我?还是为你自己?

男人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想要继续加深时被裴珂偏头躲避,挣脱开了男人的手指。

连接吻也不会?傅深亭怎么吻你的?

别这样,裴珂低声拒绝,握住金博陆的手腕,声音很轻,请您别这样对自己。

下一秒他挨了一耳光,被推开。

不做就滚出去。金博陆从上眼帘看着他,往后一仰躺倒在众人接他的臂弯间,闭上了眼睛。

裴珂起身往外走,出了房间掩上门背靠在上面,听楼下表演的震天声音,脑袋发沉。

他往前走,来到圆场围栏的边缘,扶着木制栏杆,看直通一楼的中央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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