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对方给我发来了长达五分钟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除了我妈还有陆霖。

五分钟里，我听不清他们的对话。

可在陆霖走后，妈妈就用一根麻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跪坐在地上，一遍遍，自虐般看着这段视频。

一直到玄关传来动静。

姜妤彤阴沉着脸，手上的包重重砸在了我的头上。

“跟我去给阿霖道歉。”

我猛地抬头和她对视，眼里的恨意让姜妤彤所有的话哽在了喉头。

“我妈死了，是被陆霖害死的，你要让我跟一个杀人凶手道歉？”

“姜妤彤，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姜妤彤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随后冷笑了一声。

“我需要你的原谅吗？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也不愿意离婚。”

“不就因为你妈还需要我的药吗？有求于人就拿出点诚意。”

她的视线落在了我手里的录像。

几乎没有犹豫，她就把录像砸在了地上，用脚碾碎。

“你除了博取同情，求我拿药救你妈妈，你还会做什么？”

“你妈就算真的死了那又怎样？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姜妤彤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把一份孕检通知单扔到了我脸上。

“本来还想告诉你我已经怀孕了，妈可以在死之前抱上孙子。”

“结果你对陆霖做了什么？”

我瞳孔剧烈颤动着，似乎没听清她的话。

“什么？”

我呢喃出声，看着孕检单上的字，突然笑了一声。

心底那不切实际的希望也瞬间破碎了。

姜妤彤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模样，伸出手想要扶我起来。

“我会让陆霖付出代价，我会给我妈讨回公道。”

我沙哑的声音让姜妤彤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她盯着我很久，眼底浮起了一抹失望。

“你除了这句话就没别的话和我说了吗？”

我抹去了眼泪没有理会她。

她就算把录像碾碎了也没用，我早就已经把视频备份了。

“行，随便你。你觉得你能成功，那你就试试。”

姜妤彤冷笑了一声摔门离去。

可正如她说的一样。

我拿着证据，找了很多家律所，都没有人愿意接受我的委托。

也没有人愿意帮我打官司。

他们全都用同一个理由拒绝了我。

“就算真的有监控录像，你母亲也确实是自杀。”

“证据不足就不要消遣我们了，另请高明吧。”

谁都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我痛恨自己不能给妈妈报仇。

上京的最后一家律所拒绝我后。

我坐在路边很久。

久到月亮升起，空中炸开了绚烂的烟花。

路人纷纷驻足，艳羡的声音传入了我耳中。

“有钱人就是好啊，姜总为了讨竹马开心，上百万的烟花跟不要钱似的。”

“我们也算是沾光喽。”

我眼眶一热，垂头埋入了手臂。

眼泪从指缝中流出。

妈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