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就正位姬职复燕遭算计王厝崩天

君厝一只错金铜壶,中山君厝回赐他一只铜鼎。这些是其上铭文。”

三人传看两道铭文,良久,面面相觑。

“乐毅,”武灵王看向乐毅,“看出什么没?”

“他们君臣有隙了。”乐毅应道。

“咦,”肥义急道,“我哪能没看出来呢?”

武灵王笑了:“你若能看出来,寡人就笑醒了。”抖动铭文,看向李疵,“怪道中山君要走街串巷、礼贤下士呢,原来是为司马赒!”

李疵这也突然明白武灵王从燕地撤军的缘由,原来,他是在候中山国的内中裂隙。

“诸卿,”武灵王指着密报中的其他丝帛,“依据这些密报,寡人可作如下研判:司马赒功高镇主,中山君厝忧心他郊法燕国子之,危及君位,是以将司马赒从燕地召回,想必是讲了什么。司马赒听出话音,使其子铸一错金铜壶,刻铭文于上,表白其忠心不二。之后居庸关失守,司马赒赶赴燕地,战殁于军中。中山君厝许是觉得自己过分了,赐以厚葬,拜司马熹继其相位,回赠以鼎器,刻此铭文,既彰显其功,也昭示其忐忑。”

“若是此说,”肥义挠会儿头皮,“这不是君臣相安,没事了吗?”

“没事可以生出事呀!”武灵王笑了,看向李疵,“李大夫,你说是不?”

李疵明白话音,会心一笑。

“诸卿听旨!”武灵王巡视三臣,目光落在肥义身上,“肥义,你这就赴平邑,加紧练兵,随时备好与中山人开战!”

“臣受命!”肥义朗声。

“乐毅,”武灵王看向乐毅,“你可以赴燕了。燕国过弱,于我不是好事。你去辅助燕王,待寡人取中山时,确保燕地不出乱子。”

“臣受命!”乐毅应声。

“李疵,你统筹中山事务,就前面的铺垫,为他生出一些事来!”

“臣受命!”

一如武灵王所断,在老相国司马赒死后,中山相府的日子愈见艰难。

天色傍黑,夜幕徐徐降临于中山国都城灵寿的相府大院里。大院一片静穆,连仆从走路的声音也轻得几乎听不见,似乎都在害怕惊动到什么。

仆从害怕惊动的自然是这座府宅的主公司马熹,他已将自己关在小书院里半个多月了。

让司马熹自闭的是来自王厝的一筒罢相诏命。在诏命宣读之后,那枚象征朝廷权力的相府金印也被宣诏宫吏带走。接后的日子里,原本闹猛的司马府前少有车马了,甚至一些与司马家来往亲密的官员也不再登门。

司马熹并不留恋这些,但他必须弄明白王厝为何突然罢其相位及罢相之后还会发生什么。想到司马赒生前的警觉,司马熹愁肠百结。

人定时分,万籁俱静。

家宰走过来,轻轻叩门:“主公?”

“进来吧!”司马熹听出声音,应道。

家宰推开房门,小声:“有客人求见!”

“客人?”司马熹半是斥责,“这辰光了,还有什么客人?”

家宰的声音愈加轻柔:“是赵人。”

“赵人?”司马熹打个惊怔,“谁?”

“赵使李疵!”

“李疵?”司马熹盯住他,“他来干什么?”

“说是为主公的事。”

司马熹闭目:“带他进来!”

家宰出去,引李疵走进书院。

“请坐!”司马熹欠欠身子,指向对面席位。

“谢大人!”李疵坐下,盯住司马熹,拱手,“在下冒昧登门,有扰大人清静了!”

“唉,”司马熹拱个手,长叹一声,“树欲静,而风不止!”

“大人可知风从何来?”李疵脸上浮出浅笑。

“赵使可知?”司马熹听出话音,看过去。

“若是不知,就不登门了。”

司马熹吸入一口长气,微微倾身,拱手:“在下慢待了!”转对家宰,“为贵宾上茶!”

家宰备茶。

“敢问赵使,风从何来?”司马熹压低声音。

“枕边。”

“是江姬?”司马熹吃一惊,不自觉地轻声喃出。

“阴姬。”

“阴姬?”司马熹两眼眯作一线,几乎是喃声,“在下未曾获罪于她呀!”

“大人想想,虽未获罪于阴姬,是否获罪过其他人呢,譬如说,阴姬所出的公子!”

“訾?”司马熹脱口而出。

“应该是。”

“在下也未曾获罪于他呀!”司马熹怔了。

“大人是否与人闲话,聊及大王的几个公子,说是如果为傅,大人最不想傅的只有一个,这一个……”李疵顿住话头。

“公孙弘!”司马熹乍然明白,咬牙切齿。

公孙弘是中山王的三个御手之一,与司马熹交好,二人无话不谈。司马熹确实与他聊过此话,没想到他竟……

“呵呵呵呵,”李疵笑道,“大人应该感谢公孙弘才是。”

“他……卖我!”司马熹气极。

“公孙弘不是想卖大人,只是想讨好江姬之子,因为他也是打心眼里不喜訾的。是江姬之子公子元楞透给宓妃之子公子尚,公子尚透给訾,訾透给阴姬,阴姬这才吹风!”

“敢问赵使,你怎么晓得这些?”

“在下不是赵使了,”李疵回他一个苦笑,“在下已经离开赵室,此来中山,是想在大人府上讨口饭吃。”

“是赵王待你不好吗?”司马熹问道。

“倒也不是。所好不同而已。”

“所好不同?”

“赵王所好,乃骑射游猎;在下所好,乃宫廷礼仪。”李疵又出一声苦笑,怅然应道,“譬如说,他在国中行胡服,尚骑射,在下就不苟同。”压低声音,“前番为使,见大王崇尚礼乐,礼贤下士,在下是深为所动啊,是以挂印辞赵,来投大人!”

“李兄何不直接投靠大王呢?”司马熹怔了。

“大人说笑了,”李疵拱手,“在中山,谁有天大的胆子,敢略过司马府您的这道门槛呢?”盯住他,“再说,在下曾为赵王特使,今若来投,纵使忠心不二,大王怕也难免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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