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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推到了我面前,停在水杯旁边,表面有些显旧,还是样的字迹——“海冰亲启”。
一瞬间,我感觉仿佛回到了年前,年前,派所那间灰暗的小屋子里,我就是这样接到一封信,踏行的方向被行扭了回来。一切那相似,所以这一次,雅林,你又要我什?我已经照你要求的了年了,你还要怎我?
一极大的拒绝情绪包裹了我,把我僵透的身猛地从椅子上拎起来。
“……这算什……”我冷冷丢一句话,转身大步朝外走,躲避瘟疫似的,急匆匆逃了小间。
桌上的信,我碰都没碰一。
小间外是咖啡馆的大厅,我麻木的身躯在里面穿梭。突然间,我的视线像被外面的光线刺伤了,看什都成了模糊的一团——不是眼泪,我一滴眼泪都没掉来。我只觉得心脏在搐,泪已失灵,眼干涩到疼。大厅里来来回回的人,全都成了一个个扑朔迷离的光影,时而靠近,时而远离,在狭窄的视框里闪烁。那些光影全都没了廓,像画纸上被水开的一团团颜料,虚无,缥缈。
我匆匆逃咖啡馆,意识地去眼睛,无济于事。烈光的笼罩,所有的光影变得更加模糊,还失去了色彩。天上的太就像一个发了狂的白炽灯泡,明晃晃地闪。地上的光影也不再是光影,而是变成一个个银白的气泡,没有心,很轻,就那样在眼前飘来飘去。不止行人,店门的看牌,人行道上的灯,驶过的车辆,全都是气泡,层层叠叠地堆满视框,相互挤压,变形,随时炸裂。
从未直视过烈日,我却忽然抬头,直勾勾地朝太望去。我的眼睛真是坏了吧,这样直视,居然以不眨眼。那遥远的太,俨然成了最大最亮的气泡,不断地扩散,越来越大,像是要朝着这大地延伸过来,将一切都吞噬
——这是梦吧,身在此处的我,是在梦里吧……
这年,都是一场梦吧。所有的事都像这虚幻的万一样,根本没有发过吧……
雅林,你也是梦吧。你用谎言把整整年的时光碾成粉末,一即散,让我甚至找不到证据来证明,你真的存在过……
你的存在,才是最大的谎言吧……
☆、第九十章(6)(终)
顺着狭小的街道,我不停地移动,不知道朝着什方向,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萧姐没有追来,也许她来了,只是变成了气泡,我没看见她。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没有停过,拼尽全力远离那个将世界打入虚幻的原
——然而,当日落时来临,光线减弱,视觉里的气泡开始浓缩,朦朦胧胧地恢复了些许线条,我才愕然发现,己竟还立在那个咖啡馆门,一步也没挪开……
我是转了一圈又回来了?还是根本没有起步过?
我呆呆地盯着面前那扇时开时闭的门,诧异,又惊恐。我真的产幻觉了吗……
难不成,这里有一
引力,一定要我收那封信,收雅林留给我的最后的消息……
我再次推开那扇门,走回到那个小间。
小间里,萧姐还坐在原位。过了这久,她一直在等我,十信,我一定回来。
信,还摆在桌上,一个位置,纹丝不动。
我像个幽灵,走去,目空,拿起桌上的信,转身便走。
萧姐始终沉默,静静地看着我消失而去。于她而言,在我接受信的这一刻,漫的任务便结束了。此,她以安然离去,有关我和雅林的一切,再无需挂心。
绕过外面这条街,前方有一大片绿地。这一带不算繁华,到了黄昏,绿地里就罕有人际了。我靠在一颗树上,借着渐渐暗去的光亮,撕开了信封……
***
“海冰,你看到这封信,就代表,我错了……”
这是第一句话,她的字,写得比我记忆中的更加扭曲,有些笔划一一浅,断了又续,每一寸都透着无力感。许笔划在断点接续得不平,甚至连不起来,像开的两划,以至许字近乎认不清。
“这世上,没有来得及后悔的事。把你拉漩涡,却没办法把你推去。我早该认清的,我彻底错了……”这是第二句,最后的“错了”两个字,信纸有被滴沾过的痕迹。
整封信只有薄薄一张纸,她的字因歪歪扭扭断断续续不得已写得很大,于是整张纸就只装寥寥数语,和年前那封完整的信天壤别。头两句话写在高,后便是整整半张纸的空白,中间有几笔潦草的墨迹,像是不小心沾上去的,直到面才又有了字。
“林林,跟我没有关系。”这是几个我仔细辨认才勉认的字,因为她在写完这几个字后,又用横线把划去了。线划得很密,几乎把字完全盖住,看得,那是她想要改掉的。
隔了一行,又是一个被划去的句子:“我大概,只是一缕烟,我……”
这句话没写完,中途断掉了,然后被废弃。而接着的,又是几个被划掉的字,涂改得很实,无法辨认,只隐约猜其中两个:“……以……”
半部的纸张更加褶皱,像是反反复复被渍沾过,更像是被搓过。
在那两句划去的句子后,纸张的最底,就只剩最后一句话。没有落款,没有明确的表意,雅林最后的信,在刚开了个头,几乎空白了整个全文后,草草了结:
“海冰,我真的不知道,还对你说什……”
***
这封空守了年的信,雅林几乎什都没写,只在整整一张纸上,一寸一寸地,刻上悲伤。
那些残碎的字句,那些无助的空白,那些涂改,那些泪痕,都向我讲述着,年前,她是何拿着笔,写这些的……
她设定了一个期限,把己带入年后,想象一个困在禁锢里,行尸走般的我。她让己去面对那样一个我,尝试诉说点什。那个我击溃
了她,她落不笔,千言万语,一句也没写来……
年前,她把己送入虎前的那段日子,我每每看到她时,她脸上总是那平静,隐隐。她仿佛真的生活在一个幸福的三之家,仿佛真的有了己的孩子,入了母亲的角色。就是她对林林表现的投入,逐渐把我拉到了父亲的位置。
但如我才终于明白,那不过一场表演,她从未做过母亲,从未体验过三之家,从未内心平静过!只有这信纸上赤|的绝望,才是她当时真正的状态!
原来,把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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