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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拐了个急速的弯，然后又强行扭转回去，再接着，就像一匹莽撞的脱缰野马一样, 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冲向大桥另一侧的护栏。

嫌疑人在和司机抢方向盘！

他猜对了，杨虎春这是不打算活了，一个人死不够，死前还要拉一车垫背的。

后方

车辆见前头的公交不对劲，纷纷刹停。除了不断发广播警告的警车外，大桥的这一端只剩一辆桑塔纳直逼79路。

不知道嫌疑人和司机的战况如何，总之79路这会又换了个方向，直愣愣地冲着另一侧的护栏去了。而这一次，无论是从速度还是角度来看，这辆公交明显已再无转圜的余地。

生死一线。

当所有刹停车辆里的围观者以为己就要目睹一场惨烈的公交坠江事故时，“刺啦”一声摩擦响，那辆白色的桑塔纳直插公交与护栏之间。几乎是一时间，一截护栏被生生撞裂，落入淮江。

79路被迫熄了火，停住不动了，而那辆帅气到爆炸的桑塔纳却以一种极其堪忧的姿势悬在了半空中。

*

“嘶——”额角裂开的剧痛感令陈斜想要骂娘，他微微探头，朝己的左方俯瞰了一眼，瞬间倒吸一凉气。

十几米，就是波浪起伏的江水。

杨小婕的魂本来就在他鬩鬼般的车速丢了一半了，现在剩的另一半俨然有魂飞魄散的趋势。

她控制不住抖如筛糠的身体，整个人都在哆嗦：“斜哥，我这条小命天不会交代在这里了吧？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别抖！”陈斜说，“这车的底盘应该是卡在护栏上了，动作小点，撑上一阵子。”

杨小婕竭力让己镇定，她深吸一气，我鼓励道：“肯定没事的，我妈说我从小就命大，小时候掉水库里被水猛冲了一阵后，直接给冲上岸了，你说我这命够硬吧，所以……啊啊啊啊啊啊！”

车子突然轻抖了，某个卡点滑落后又勾住了什。

陈斜又说：“也别叫。声音太大会造成共振，车子一会直接掉去你信不信？”

杨小婕嘴唇抖了抖，不再说话了。

他这一方小小的空间刚安静来，就听到桥上传来一声“砰”的枪响，紧接着响起一片夹杂着拍手、唏嘘、感叹、欢呼的喧哗声。

陈斜深深地吁一气。

看来杨虎春已经被狙击手击毙了，场面得到了控制，但车上必然也存在了不控的无辜伤亡。

他微微探头看了眼底的江水，闭了闭眼，突然

说：“对不起。”

杨小婕愣了，反应过来陈斜这声对不起是对己说的，忙道：“说什对不起啊斜哥，是我己硬跟上来的。”

“我没经过你的意就这做了。”现在……他也说不准车子什时候会掉去。

他绑着己的命往前冲以，但没道理拽上别人跟己一起。

不知道为什，杨小婕的恐惧因为他这句话突然就消散了一半，她不以为然道：“如果你停车了，先把我放去了，那现在掉江的就是上边这辆满了乘客的公交。这很划算啊，一来我就两条命，二来，我这不是还没掉去嘛。”

陈斜低声笑了，“嗯”了声：“欠你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