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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无形阻力
水府的突然坍塌，让程初华一行人再度陷入险境。
崩裂的异空间充斥着狂暴的空间乱流，融入无处不在的海水，卷起水龙无数，到处都是剧烈翻卷的漩涡，几乎撕碎他。
狴犴只来得及护住离己最近的庄帅，等再想保护程初华和唐燃时，两人已经不知被水流冲到哪去了。
程初华有“无”傍身，倒是不担心，但唐燃……文韬武略没有防御技。
狴犴想到的，程初华和唐燃然也想到了，所以在空间乱流爆发的瞬间，两人不约而抱住了对方，即使在激荡不已的水流中也死死扣住彼此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趋近于零，“无”的威力也顺势蔓延到唐燃身上，将他护住。只是“无”只保他性命无虞，却无法帮助他脱离险境，他被迫随波逐流，被暴怒的海浪卷携着冲向未知之地。
异空间即将破灭，空间内部掀起了仿若灭世的怖之景。
天穹倾覆、海水倒流。海底裂开无尽深渊，天空也像破碎的瓷器，露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唐燃紧紧圈住程初华，将他的头护在怀里，微微弓起的背部挡去大部分冲击。
尖锐的啸声响彻整片汪洋，有天崩地裂之势、山崩海啸之音。
一瞬的光阴被拉长至千万年那长，高速搅动的海水让正常速度的动作变成了慢动作。程初华艰难地抬手扣住唐燃的肩膀，腕上红绳脱落，化为一圈红影，消解冲击。
一刻，万物俱寂。
程初华失去了意识。
……
云家老宅，云书霞来到书房，见满地散落着书籍、纸笔、资料，其中不乏珍贵的古籍，但此刻被毫不珍惜地抛在脚，和废纸一样。
一派杂乱无章中，几个青年人或站或坐，身上穿着数日前的衣服，头发乱糟糟地糊在脸上，毫无形象言。事实上，他原本是最在意身形象的那一类人，对读书做研究也没有一点兴趣，现在模样未变，性格习惯却与从前大相径庭，好像换了灵魂。
确实是换了灵魂。
“没有……怎会没有……”
黑发青年一目十
行翻完手上的史书，随手抛开，嘴里喃喃念道。他皱紧精心修饰的眉，领带纠成一团挂在脖子上，虽然整体狼狈颓废，但精神抖擞，目光锐利，不见半点纨绔气象。
“的确没有。”青年身边，一名披着长发的男子枕着几本古册堆成的枕头，拎着酒壶往嘴里倒了一，懒洋洋道：“三千六百年历史，历经二十八朝，没有任何一个朝代记载过有关诸子百家的事情，偶尔有只言片语现在奇闻异事中，也不过是为故事情节补充必要的背景，多为胡编乱造，牵强附会。”
“你倒是在。”有坐在书堆后看不清面容的人温和地嘲讽道，“毕竟百家之学，唯有法家意志贯彻始终。”
男子大笑：“是啊。天地众生皆遵循然之法，社会运转皆遵循规章律法，哪怕我法家一字未传，精神已弘扬于天地，是以传承与否本不重要。”
第人闻言，静静地抬眸瞧他：“既无传承执念，你又为何寄体重生？”
“我无意传承，”男子的笑容从嘴角淡去，“只是别有执着。”
最后一人俯身提笔蘸墨，在纸上写着什，不发一言。
五人安静来，书房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云书霞等他都不再开，放拿着手中之物迈入书房，声音温和如春风化雨：“诸位，已做好将百家之学重现于世的准备？”
男子挑眉看他，嘴角微微勾起：“以举族筹谋数百年之人道气运为祭，一救胞弟，二是将我这些死去无尽岁月的残魂拉回人间，寄体重生，先生大手笔。”
“人道气运不属于云家，强行占据必受反噬，不在当也罪在往后千秋，不如散去干净。”云书霞淡然道。
一言不发的那人终于舍得抬头，微笑着吐一句：“至于云家未来是否泯然众人，则全看我等传扬之学否令云家于无所助推中兴盛崛起？”
“是。”云书霞诚实地点头。
男子笑吟吟又道：“此举，一则救人，二则去患，三则埋中兴之望，先生好算计。”
大手笔，好算计。
这是云书霞近段时间得到的最高评价，一眼看尽他筹算的远古诸子。
第人看看云书霞又看看说话的二人，将一份城市规划图平摊在
地，温柔道：“在传承之前，我有一个疑惑，不知先生否解答？”
云书霞看向他：“请说。”
第人问：“这份‘楚淮市设计图’，为何与太古山海关如此相似？”
“因为……这份设计图我云家初代先祖之手，他正是照着山海关建造。”云书霞直言不讳。
“所求为何？”第人继续问。
“所求有二。”云书霞顿了顿，不是犹豫，而是在组织语言，“一为隐藏真正的山海关，二……关乎云家数百年之求，长生。”
男子眯了眯眼，拎着酒壶坐起：“或许我以猜测，云家先祖求长生之法，极为残酷？”
“是。”云书霞颔首，“他葬了一族。”
……
程初华是被庄帅的吱哇乱叫吵醒的。
他睁开眼，楚淮瀑布旁的月光柔柔地落进眼底，照得他心事通明。月色，唐燃的面容近在咫尺，清晰见，在他苏醒之前就一直看着他，见他醒了才略微放松，唇角溢一点笑意来。
程初华眨眨眼，恍惚的心神回归，终于让他察觉己的处境——他正躺在唐燃腿上。
反应过来，程初华连忙坐起身，原本盖在身上的衣服随之滑落一旁。唐燃顺手捡起给他披上，给旁边还在乱叫的庄帅甩去一个眼刀。
“不像个男人，成熟一点？”唐燃恨铁不成钢。
庄帅委屈：“是真的很疼啊！”
程初华顺着唐燃的眼神看去，就见庄帅脱了上衣趴在火堆旁边，白皙的皮肤被火光染成暖黄色，而在他暖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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