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周亦灵走出清鸣寺时泣不成声。

    她始终用力攥着那串佛珠，终于明白，爱也可以是无声的。

    回到四合院时，牧梓腾和孟沐宁不在。

    周亦灵并没在意，径直回到房间清理自己剩下的东西。

    打开最大的那个柜子，里面上到价值连城的珠宝，下到手工制作的陶瓷玩偶，都是牧梓腾从前拿来讨她欢心的。

    那几年，牧梓腾把她宠成了京圈人尽皆知的小公主。

    大家都说就算是她想要牧梓腾的命，他也一定毫不犹豫挖了心奉上。

    大概就是因为这种话听多了吧，她曾经才会以为自己真的能和牧梓腾永远在一起。

    所以她固执地一年又一年高调表白，强调自己对他的爱不是亲情。

    但最终换来却是他越来越远的疏离……

    周亦灵将这些盛满回忆的东西一件件装好，打包放进纸箱子。

    将整个箱子都丢掉之后，她找到管家：“麻烦您把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换成黑白灰风的。”

    管家顿了顿：“您这是要向先生看齐？”

    牧梓腾所有的东西都是黑白灰三个颜色的，整个四合院只有周亦灵的卧室是粉色的公主风。

    周亦灵想着，自己就要离开了，这间客房也应该和整体风格保持一致。

    显然，管家是误会了。

    但周亦灵没有解释，只点了点头；“就算是吧，辛苦您了。”

    管家只好应下。

    这时，周亦灵的手机响起，来电是江城的号码。

    她走到一旁接起，便听对面传来个低沉的男声：“阿灵吗？我是你董叔，听说你要回江城继承你爸的警号，是真的吗？”

    对面的男人是周父生前最好的朋友，周亦灵小时候他还来过北京看她。

    “是真的，董叔。”周亦灵声音里带了几分真诚的笑意，“到时候，还要请您多照顾。”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牧梓腾冷冽的声音随即响起：“你在和谁打电话？”

    周亦灵愣了下，先是面不改色地和董叔道别。

    然后才挂断电话转身回答牧梓腾：“董叔，你认识的。”

    “过段时间就是我爸的忌日，我拜托他替我上柱香，请他多照顾。”

    牧梓腾皱了皱眉，似乎将她父亲忌日这回事忘得一干二净。

    沉默了会儿才说：“你父亲忌日，你不回去看看？”

    当然是回去的，这不过只是她编的谎话。

    但想起往年都是牧梓腾陪她回去祭拜的，周亦灵鬼使神差地开口：“小叔陪我回去吗？”

    牧梓腾没有任何犹豫：“今年不行，我要准备婚礼。”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明年，我带沐宁陪你一起回去。”

    果然是这样。

    怎么就多问了这一嘴呢？

    周亦灵摇摇头，正想说不用了。

    孟沐宁走上前拉过她：“阿灵，明天我要去试婚纱，可我一个人拿不定主意，你陪我去挑好不好？”

    周亦灵没有拒绝的机会，因为孟沐宁刚说完，牧梓腾警告冷冽的眼神就投了过来。

    她只能点头说好。

    第二天，倒计时12天。

    到达婚纱店后，孟沐宁一连试穿了好几套法国设计师定制的婚纱。

    每一件都很美，让周亦灵想起，自己也曾想象过自己穿着婚纱嫁给牧梓腾的模样。

    她想象过婚礼该用的花朵、给宾客的红酒该挑选什么口感、甚至想好了结婚誓词——

    “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我没能长久地拥有父爱与母爱，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我总觉得自己缺少了什么。”

    “然而现在，我站在这里，我知道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一切。你就是我的家人。”

    周亦灵在心里默念完这段话，却狠狠地怔在了原地——

    因为同一时刻，孟沐宁站在试衣台上对牧梓腾说出了这段话。

    准确无误，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