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也没有端着的资格，只能凭借谢凛昭的喜好装扮自己，平日里衣着打扮，都是谢凛昭让人送过来的。</p>

    虽不像青楼妓子般清凉，却也都是偏轻佻，穿出去要被人说伤风败俗的。</p>

    谢凛昭对她其实说得过去，这小院并不算偏远，到安世堂也不过一刻钟的路程。</p>

    施采芙迈步进门，药童带着笑迎上前来，待见到她身后的红胭，便冷了脸。</p>

    他还当是哪家的夫人呢，结果就是这么个玩意儿？</p>

    林大夫可是都交代过了，不管是谁，拿着那方子来抓药，都不许给好脸色。</p>

    那不要脸的竟然还敢纠缠，他只甩了一巴掌都算好的了，好歹没用扫帚给她赶出去，不给她抓药呢。</p>

    此时安世堂里还有两个病人。</p>

    施采芙的声音依旧是柔婉的，只是语气不善，“请你们掌柜出来一见。”</p>

    药童冷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想见我们掌柜？”</p>

    “传闻安世堂济世救人，却原来不过是道貌岸然之徒吗？”</p>

    这话说得可不轻，一时间堂内一双双眼睛都看过来，掌柜原本还想躲一躲，这会儿也躲不过去了。</p>

    “是谁在大放厥词？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p>

    “安世堂，不是医馆难道还是官府不成？”见到掌柜，施采芙的态度更加强硬了，“我的婢女来抓药，是没付银钱还是怎的，你们若是抓不齐便承认了自己不行，却为何要打人？当真是店大欺客了？”</p>

    “若是如此，是不是日后被你们医馆的庸医害死人，也要求告无门了？”</p>

    施采芙温柔又带着几分脾气的语气，极有诱导力，哪怕众人皆知安世堂是京中口碑最好的医馆，可瞧着红胭脸上的伤，也还是难免有些怀疑。</p>

    “放肆！”林常清从屏风后绕出来，面带厌恶之色，“巧言令色。”</p>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她今日给了林常清颜面的，奈何他自己得寸进尺，“林大夫敢说我的婢女不是你安世堂的人打的？我的婢女究竟做错了何事，竟要你们这一屋子的大男人甩她的脸面？”</p>

    一个能为了私情害人子嗣的大夫，又能是什么好东西？</p>

    “就凭她的主子不是好东西，她又能是什么安分的？”</p>

    “林大夫慎言！”红胭上前一步，尖声厉喝。</p>

    “怎么？我说错了？” 孟姐姐就是因为这个贱人黯然神伤，“你们能做出来，还不让人说了？”</p>

    施采芙按住红胭的手，上前一步，直面林常清，“我做了什么？我哪里对不住林大夫了，你不妨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p>

    “你！”林常清气得眼珠子通红，却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p>

    先不说这是谢家和孟姐姐的私事，轮不到他插嘴。</p>

    若是这女子问起他为何对旁人的事情如此义愤填膺，他也不好解释，这女子如此伶牙俐齿，难保不会抓住他言辞的错处污蔑孟姐姐的清白。</p>

    掌柜见林常清不说话，心里叫苦，赶忙又是认错又是赔礼，好声好气地把主仆二人送出去了。</p>

    回到小院时，绿芜正小心翼翼地从屋里出来。</p>

    见到施采芙回来，冲上前就是质问：“小娘去哪儿了？二爷等你半天了！”</p>

    施采芙心生厌烦，没理会绿芜的态度，绕过她推门进屋，“二爷。”</p>

    谢凛昭见她那身衣服，心下便生出几分不喜来，“去哪儿了？不是让你少出门？”</p>

    逼红了眼眶，施采芙提着裙摆小跑到谢凛昭身前，双手环住他的腰便袅袅地哭起来：“二爷再不回来，芙芙就要被人给欺负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