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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六 西楼之真相

。”

韩延徽看着耶律敏,“身为受害者,宰相大人就没觉得奇怪过,就没对这个结果不满意过?”

耶律敏面露愠色,她冷眼盯了韩延徽半响,忽而放松了身子,嗤笑一声,“听先生的口气,倒好像是已经抓到了真凶?”

韩延徽今日进府之后的种种举动,堪称无礼、傲慢至极,若是他不能给耶律敏一个好的交代,耶律敏断然不会允许他如此消遣自己。

出乎耶律敏意料的是,韩延徽竟然认真的答道:“不瞒宰相大人,下官的确抓到了真凶。”他的神色怪异起来,“不仅抓到了真凶,还知道了真正幕后主使的身份!”

耶律敏忍着拍案而起的冲动,眉头一挑,“哦?”

韩延徽理了理衣襟,端正坐起,“实言相告,安排刺客行刺宰相之人,正是下官!”

耶律敏柳眉倒竖,重重一拍茶案,“放肆!”

面对耶律敏的怒火,韩延徽昂首挺胸,如若无事,显得有恃无恐。[__小__说__网]

耶律敏见韩延徽这般模样,心念急转,旋即冷笑一声,“先生莫非还要告诉我,令先生安排行刺之事的所谓真正主使,其实是皇上?”

韩延徽微微一怔,随即肃然颔首,“宰相大人果然聪慧,下官正是奉皇上之命。”

耶律敏笑出声,摇头道:“你真是疯了!”

“下官疯没疯,宰相大人岂非一眼便知?”韩延徽道。

耶律敏目露杀机,“今我坐镇西楼,有临事擅专之权,你可知,仅凭你方才这番话,我就能要了你的脑袋?”

“下官死而无憾,只是觉得有些冤枉。”韩延徽道。

“何冤之有?”耶律敏问。

“因为下官算不得真凶,下官也是身不由己。”韩延徽道。

“皇上才是真凶?”耶律敏问。

“千真万确。”韩延徽道。

“若皇上果真是真凶,而你是帮凶,你身为皇上肱骨之臣,今日为何对我说这些?”耶律敏问。

“宰相前半句说的对,后半句却错了。”韩延徽道。

“错在何处?”耶律敏问。

“下官并非耶律倍的肱骨之臣。”韩延徽道。

“你竟敢直呼皇上名讳!你是谁的人?耶律德光?”耶律敏问。

“宰相明鉴!”韩延徽道。

“身受皇恩,蒙皇上器重,而你却叛国事贼?!”

“宰相此言差矣,下官从未叛国!”

“强词夺理!”

“明告宰相,自先皇仙逝,下官唯事一人,那便是二皇子殿下!”

“你竟是耶律德光安排在皇上身旁的棋子?!”

“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当日殿下被放逐东境,势单力薄,困厄交加,为长远计,朝中必须有人呼应。”

“你简直不当人子,狼心狗肺!”

“大争之世,胜者王,败者亡,要心肺何用?”

“好很好!”

“下官潜伏西楼,暗助殿下,计策虽好,但还不够好。耶律倍命下官行刺宰相,而将之嫁祸于殿下,使宰相与殿下成不共戴天之仇,逼的宰相不得不为他死守西楼,才是真正的好计策!”

“你既然是耶律德光的人,本相岂会听信你的胡言!借刺客之事,离间君臣,使本相怨恨皇上,转而相助耶律德光入主西楼?断无可能!”

“行刺之事,确实由皇上下令,下官有铁证!”

“证据何在?!”

“皇上欲借行刺之事,使宰相与殿下成仇,而叫宰相日后能死守西楼,此固良策。然则当日行刺之事,有一处与皇上旨意不符。”

“何处不符?”

“皇上行刺宰相既然是假,自然不会真要宰相性命,而当日之刺客,却是奔着杀死宰相去的。彼时若非宰相防备严密,突然在车底与暗处皆加派了人手,宰相自己想想,自己有可能活过那日吗?”

“是你擅自更该了皇上的指令?”

“彼时下官还未来得及收到殿下通知,不知宰相大人已因人相助,欲与殿下结盟,共谋西楼,故而欲将假行刺变为真行刺,为殿下进攻西楼除去一大阻碍!”

“擅改上令,将假行刺变为真行刺,你就不怕事后皇上治你的罪?”

“欲成大业,必先流血,比起让契丹毁在耶律倍手里,下官一死而已,何惧之有?”

“你对耶律德光倒真是忠如家犬!”

“因为只有殿下,才能真正使契丹强大,不负下官多年以来,为契丹所付出的心血!”

“自作高尚然而此等‘证据’,却还不够!”

“下官还带了三个人来。”

“那三个射雕手?”

“正是!”

“”

“宰相可要见上一见?”

“”

“因行刺之事,宰相怨恨殿下久矣,之所以今日将此事告之宰相,乃因殿下大军不日即到西楼。如今西楼乃宰相之西楼,倘若宰相能与殿下‘冰释前嫌’,则皆大欢喜。耶律倍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前日既然会遣刺客假行刺宰相,日后未必不会因为其它原因,令刺客真行刺宰相。话至此处,想必宰相心中已如明镜,无需下官多言。”

韩延徽说完这些话,便停了下来。

他稳如泰山般的坐着,不去看脸色惨白的耶律敏,端起茶碗慢悠悠品起茶来。

耶律敏此时心情如何,韩延徽能够略知一二,要对方接受眼前的残酷现实,无论如何都需要时间,所以他不着急。

不着急,是因为成竹在胸。

那三名射雕手韩延徽确实带来了,虽说耶律倍让他事成之后,将那些有关刺客一律杀之灭口,但韩延徽当然没有那样做。对耶律敏而言,便是她自个儿当日心神不定,或者没有瞧见那三名射雕手,但那些及时赶到的护卫中,总该是有人认得出这些射雕手的。

耶律敏不去查证,只怕也是因为她知道这个结果。

品完茶,韩延徽见耶律敏仍旧在怔怔出神,索性站起身来,负手在厅中观赏起摆放的字画器具来,其悠然自得、傲慢从容之态尽显无余。

韩延徽在西楼潜伏了四年,费尽心机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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