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在东宫等到太阳西斜，才等到袁文尧回来。

 他很意外我这个时候还在这里等他。

 「怎么不回去？嗯？」

 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下午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对了，安如，你明天不用来东宫了。」

 我知道他要去丞相府向孟若曦提亲。

 我看着他的熟悉的眉眼，心口却有些发疼。

 「文尧。」

 我听见我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

 「你能不能不要娶孟若曦？你明明……」

 你明明说过要娶我的。

 袁文尧像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把我轻轻拥在怀里。

 「安如，我不能看着阿若去死。」

 我从袁文尧怀里挣脱，看着他的眼睛。

 「你爱上孟若曦了吗？」

 袁文尧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大概是渐渐暗沉下去的天气，让他放松了警惕。

 我听见了袁文尧低声说道。

 「安如，你不明白，我们有着一样的幼时，我们是同一种人。」

 我大概猜出来了。

 孟若曦和他说，她作为庶女，小时候被我欺压。

 她和他一样，都在儿时被嫡子这样那样的为难过。

 可是在我的印象中，我的生母早逝，一直都是孟若曦的生母在管家。

 所以从小到大，除了迪你的身份以外，她样样件件都比我好。

 我有的东西她有，我没有的东西她也有。

 我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她说她曾经过的并不好，她能理解你对吗？」

 袁文尧似是安抚的轻声哄我。

 「乖，你和她不一样。」

 他难得如此的低姿态。

 我本应该不再计较。

 毕竟在这个封建礼数大于天的时代，他稍微服软，我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但是想着今天下午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我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退后两步，看着袁文尧在暮色里有些混沌不清的眉眼。

 「你最讨厌别人欺骗你了，可是孟若曦从头到尾都在骗你。」

 「我才是异世之魂，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怕你觉得我别有用心……」

 我没有说系统的事，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有些无法理解。

 被冒认了身份的委屈化作眼泪，马上就要滴落下来。

 袁文尧却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