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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在家给我妈做病号餐,苏烟破天荒地带回来一只老母鸡。</p>她一边换着高跟鞋,一边招呼我:</p>
「秦昭,快看我买什么回来了。你快处理一下煲成汤,我们晚一点给阿姨送去。」</p>
我没有说什么,只盯着那双高跟鞋点了点头。</p>
从前苏烟总是嫌高跟鞋麻烦,去医院只穿平底鞋。</p>
原来一切早已有了蛛丝马迹。</p>
我不想弗了苏烟的面子,毕竟我妈此时身体很虚弱,确实需要补一补。</p>
这些年我经常下厨,手艺早已娴熟。</p>
我拎起母鸡,三下五除二放血宰杀好,便开始在厨房里忙碌起来。</p>
很快,老母鸡汤的香味便在厨房弥漫开。</p>
我正装着鸡汤,苏烟突然从卧室走了出来。</p>
我闻到了她发丝间的香水味。</p>
「秦昭,再多装一份汤,我带去医院。」</p>
我盛汤的手,猛地一顿。</p>
一瞬间,各种猜想涌进我的大脑。</p>
我神色自然地转头看向她。</p>
「今天夜班?」</p>
「嗯......对,我今天值夜班喝。」</p>
我抿了抿嘴角。</p>
骗子。</p>
苏烟的值班表我已烂熟于心,她今晚根本没有排夜班。</p>
我没有追问,还是装好了两份汤。</p>
夜幕笼罩。</p>
我和苏烟拎着煲好的鸡汤去了医院。</p>
才在我妈那坐了五分钟不到,苏烟便以值班为由匆匆离开。</p>
自然也不忘带走那份鸡汤。</p>
我敛下眼中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吹走热气,一勺一勺地喂我妈喝完。</p>
「阿昭,你别怪烟烟,她不止我这一个病人,不可能只围着我一个人转,你也要理解她。」</p>
这番话,我听得眼胀。</p>
今天我妈病发突然,作为主治医生的苏烟却突然联系不上。</p>
仓促之间,值班医生只能重新调取病例了解病灶,硬生生耽误了不少时间。</p>
我妈从抢救室里被推出来时,医生沉默着摇了摇头,只让我提前做好准备。</p>
至于准备什么?</p>
自然是身后事。</p>
我妈劝我理解苏烟,可窥破真相的我又该怎么理解?</p>
我努力压下鼻尖的酸涩,扯出一抹笑。</p>
「妈,说什么呢?你好好养身体,我和苏烟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p>
「不,阿昭,妈这身体......是彻底好不了了。」</p>
「你和烟烟在一起这么多年,也该结婚了,妈想亲眼看到你成家,这样妈这辈子也就无憾了。」</p>
我心头震了震。</p>
看着我妈被病痛折磨的身体套在宽大的病号服里,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了。</p>
我知道,她再经不起任何的折腾了。</p>
凝思几秒,我在心中重重叹了口气,仿佛妥协一般。</p>
「好,妈。我会尽快和苏烟结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