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明后，早朝结束。

 大太监帮我传了信儿，柳重痕叫我去书房偏殿摆好棋盘等他。

 我心里咯噔一声。

 不好，定是太后那老妖婆又作妖叫他不痛快了。

 我战战兢兢地摆好棋盘，等了半晌，他才姗姗来迟。

 大太监懂事地合门退下。

 “气死我了，”柳重痕一拂衣袖，见我拘谨地看着他，又清了清嗓，缓和气氛，“怎么是你一个人？潇潇呢？”

 “潇潇……呃……”我欲言又止。

 他脸色一变，瞬间紧张：“是不是潇潇出事了？我就知道，太后那老妖婆——”

 “不不不，”我赶紧解释，“潇潇没出事，是我，好像惹到她和南彦了。”

 “嗯？”柳重痕重新坐好，“你惹南彦我不奇怪，能惹到潇潇……有意思，说来听听。”

 我愁眉苦脸地开始讲昨日发生的事。

 当听到我那句“你有了其他女人，潇潇怎么办！”时，正端茶喝了小口的柳重痕瞬间一噎，连连咳嗽起来。

 我想上前，他抬手拒绝。

 以袖掩面缓了好一阵，才看向我，声音轻轻：“容我先问你一句，你为何会觉得，潇潇喜欢南彦？”

 我皱了皱眉。

 “因为潇潇和南彦以前时不时聚在一起小聊，我见过好几次。而且这次南彦回来，也是她先知道，说明她很在乎。”

 柳重痕：“……”

 深深吸了口气，又问我：“那，你觉得南彦喜欢潇潇吗？”

 我想着说：“应该是喜欢的，南彦对潇潇说话，语气都要温和些，对我就是，‘来，打一架’‘今日不把你打趴，我就不叫南彦’‘你用得着休息？你不是铁做的？再战！’。”

 柳重痕再深深吸了口气，扶额，连连摆手。

 “得，你俩就是传说中的卧龙凤雏。”

 见我愁容不减，失神地掐手指，柳重痕便收敛起脸上其他神色，一本正经地说：“云乔啊，我们自幼一同长大，我知道你是个心思单纯的好姑娘。但有时候，太单纯也不行。”

 我抿住唇角，没有说话。

 “当然，这也不是你的错。南彦那小子说你是缺心眼，我看他也差不多。”

 顿了顿，他忽然问：“你可知那院子里的女子为何人？”

 我茫然摇头。

 他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错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