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在电话那头生气地说：“沈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妈妈的，怎么能在移植骨髓的关键时候失联，你知道小茵去世前有多痛苦吧？如果你不想移植你应该早一点说，我们可以再看看有没有别人捐献，你这不是活活害死自己女儿吗？”

 “我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你这样当妈妈的。”

 沈茹心的电话掉在了地上，她苍白着脸，冲过来揪住我的衣领：“小茵怎么会死？你为什么不去找我？你怎么做爸爸的？”

 “啪”我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用尽我的力气，我狠狠地说：“找你，怎么找你？手机关机，关定位，你爸妈，所有亲戚都找不到你，谁知道你在干什么？”

 “女儿手术时间是早就定好的，但凡你心里有女儿，你都不会玩失踪，沈茹心，你不配做小茵的妈妈。”

 这是我第一次对沈茹心动手：“这一巴掌，我是替小茵打的，她死之前还盯着病房门口梦想你会出现。”

 我的厌恶与愤恨几乎要淹没她：“只是你更爱别人，所以，你关机了，你忘记了小茵还需要你的骨髓救命。”

 沈茹心连连后退：“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闭上眼，想到女儿临死前，用虚弱的声音问我：“爸爸，妈妈呢，我想妈妈，我还想和妈妈贴脸亲亲。”那是沈茹心偶尔亲情流露时带她玩过的游戏。

 那个时候，我恨得牙根都咬碎了，而沈茹心像人间蒸发一样，谁也找不到。

 我睁开眼，眼睛里都是猩红：“沈茹心，小茵死前最后的希望是能见到你，这个遗愿，你都做不到，你错过了骨髓移植，错过了她见你最后一次的机会，既然都错过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我走到里面，捧出一个骨灰盒，放到她面前：“七天，沈茹心，小茵已经去世七天了，我想，总要让你亲眼看她最后一眼，也全了你这颗慈母之心。”

 沈茹心看着我怀里的骨灰盒，听着我的话，整个人脸色都变了，连连后退。

 沈希云扶着她，不满地看着我：“子安哥，人死不能复生，小茵生病又不是茹心姐害的，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呢？你怎么不说是你不会照顾孩子才导致她得了白血病呢？”

 我抬眼看着她，眼里满是恨意，无论她们在一起有多过份，我都没有吭声，可是现在是我女儿一条命，我不愿意善了。

 我看着她，一步步逼近：“你别急着帮沈茹心说话，等你爸妈知道是因为你，他们孙女才死了，你再解释给他们听。”

 沈希云面色一变，退后几步：“你胡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盯着他，我恨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