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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乔然随意包扎着伤口:“劫匪还能是好人?”</p>

    “他的刀子都是塑料的。”</p>

    “他把我打伤总是真的吧?”</p>

    我攥起拳头:“你让我死外面的那个夜晚,是他救了我。”</p>

    “你帮我是为了利用我,可他明知道,从我这里抢不到一分钱。他怕我自杀耐心陪我的那几个小时里,催债电话快把他的手机打爆了!”</p>

    乔然别过脸:“所以你们就组成神雕侠匪,拿我开刀?”</p>

    “和你没多大关系的乔然。”</p>

    “只是两个走投无路的可怜虫,互相依偎着,再往前轱蛹轱蛹罢了。”</p>

    说完我躺回病床上,刚才的对话和情绪,几乎透支了这具身体的全部精力。</p>

    乔然第二次在我面前湿了眼眶。</p>

    第一次,是出车祸后,莫莉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p>

    那晚,我拖着混身伤,一步步走回家去。</p>

    “来,吃个橘子吧。”</p>

    乔然剥好后,送到我嘴边。</p>

    我别过头,背对着他:“橘子酸,我想吃甜的。”</p>

    乔然带着笑意:“那我给你削苹果?”</p>

    “不用了乔然,你回去准备离婚协议书吧,这次我不会再哭了,真的不会了。”</p>

    “我…我不是讨厌你哭。”</p>

    乔然好像在抚摸我的头发,随他去吧。</p>

    “还记得吗?带你从KTV逃出去那天,我热坏了,就买了两个甜筒,给了你一个。”</p>

    我点点头,算是回应。</p>

    他继续说:“我第一次见有人,那么小心,那么认真地吃甜筒。你舔第一口的时候,眼睛好像都发光了,那是我见过的,最干净最能打动我的笑。”</p>

    “我是在利用你,可是也在心里发过誓,一定会好好守护你,守护你的笑…….”</p>

    “所以你才看不得我哭?”</p>

    下一刻乔然的电话响了,是莫莉的专属铃声。</p>

    他的手从我发间抽离,跑出病房。</p>

    我什么都不想说了。</p>

    乔然,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感激和愧疚。</p>

    “莫莉的病情好像有些恶化,婉清你等我一下,等她情况稳定我就回来看你。”</p>

    我心头一窒,把头缩进被窝。</p>

    是我熟悉的黑白世界。</p>

    我安心不少,渐渐睡了过去。</p>

    再睁开眼,病床前站着莫莉,还有两个面露尴尬的警察。</p>

    “杨婉清,别以为得了绝症做事就可以不计代价!”</p>

    她懒得伪装,冷眼望着我:“警察来了,快把你干的那些破事儿都交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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