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年他病重那日。</p>

    外面的侍卫换了班，无人理会。</p>

    我大着胆子爬上墙头，被一刀戳进肩膀。</p>

    我忍不住惨叫起来，一声一声，却仍不肯下墙。</p>

    最后是进宫的六皇子萧奈经过，说了句住手。</p>

    寒冬大雪。</p>

    我手脚早失去知觉，肩上的血凝固。</p>

    长睫冻成霜，我求他要两份药。</p>

    他允了。</p>

    看他没走。</p>

    我又大着胆子问他再要了炭火和食物。</p>

    他也同意了。</p>

    「最后一样，还要什么。」</p>

    我想了半天，最后要一些浆洗用的香胰子。</p>

    他从那斗篷厚厚的毛峰中抬起头，看我。</p>

    「一点都不为自己么？丫头，我帮了你主人，你以后怎么谢我呢。」</p>

    「奴婢……当牛做马，结草衔环——」这都是宫人们说溜的话。</p>

    他微笑着咳嗽起来，侍从立刻将暖炉更换，催请他上路。</p>

    「那……我可记下了。」</p>

    我回去时，说这些东西都是六殿下送的。</p>

    萧策有些意外。皇子之间关系淡薄，向无深交。</p>

    那一次，我存着一点微薄的私心，没有换衣，带着伤，僵硬着手，将东西在他眼前来来回回搬进来。</p>

    萧策最后很轻说了一句：「苦了你了，阿虞。他可问过什么东宫旧事？」</p>

    如今想来，他其实重点都是在最后一句吧。</p>

    弹幕此刻乱成一锅粥，五彩缤纷。</p>

    【女配忽然长脑子了？】</p>

    【可是那个六皇子不是很短命吗？我记得是先天不足诶。】</p>

    【先天不足怕什么，弄个冷香丸吃吃啊，那个白牡丹花、白荷花、白芙蓉花、白梅花花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