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熟悉的古树，换了几十代的虫子，不知不觉间已在这里待了十一年之久，望着熟悉的一切，竟有一丝不愿离去的感觉，好像一直生活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p>风天策摇了摇头，摒除心头杂念，“大仇未报，何以为安？”</p>
“师弟，我们走吧，这一次师父肯定会教你真本事的。”帝裘似乎比风天策还要兴奋。</p>
“好，我们走。”</p>
风天策还是比较兴奋的，十一年了，自己在成长，苟自强当然不可能原地踏步。</p>
又一次走到大殿前，明明很久没来了，却又觉得宛若昨日，和从前一样，并无太大变化。</p>
“进来吧。”</p>
菩提祖师声音幽幽响起，直击心灵，在心头回响。</p>
压下心中的震惊，步入大殿，风天策只见菩提祖师早已端坐于莲台之上，只可惜依旧看不清面容，那一层迷雾遮挡的严严实实。</p>
“见过菩提祖师。”</p>
风天策行了一弟子礼，虽说并没有正式拜师，但自己能步入修行之路，也少不了菩提祖师的帮助。</p>
“看来你已洗尽铅华了，不错，不错。”</p>
菩提祖师赞赏道，随即话锋一转，“既然如此，你便下山吧。”</p>
“祖师！？我不走，我还没学到真本事！”</p>
风天策心中又惊又怒，十一年的磨练，十一年的孤独等待，不就是为了得到菩提祖师的教导？现在一句话便想将自己打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p>
“在这里，你已经学不到其他东西了，我能教的，你都已学会。”</p>
风天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菩提祖师打断，“你的机缘不在这，而在凡尘，还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问罢你便下山去。”</p>
风天策心中无奈，紧握住拳头，但他也明白，菩提祖师不愿意教，他怎么做都没用，仔细思量一番，问道：“何谓道？”</p>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谓之道。</p>
化生万物，蕴藏于万物，谓之道。</p>
天地一界、阴阳五行，谓之道。”</p>
菩提老祖说罢，又问道：“你可明白？”</p>
风天策摇了摇头，这些对他来说还是太过深奥。</p>
“一花一树一草一木，谓之道。</p>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谓之道。</p>
山中无路，开辟一路，谓之道。”</p>
菩提祖师又指了指风天策脑袋说：“这也是道。”</p>
风天策似乎清楚了，又似乎什么也不知道，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唯有默默记住，又问：“始何来？”</p>
听到这话，菩提祖师笑了笑，“始自心而来，心为始。”</p>
只见菩提祖师轻挥拂尘，将风天策送到大殿之外，举手投足之间便完成，没有磅礴的神力，返璞归真莫过于此。</p>
风天策痴痴地站立，反复思量菩提祖师的话语。</p>
“心为始？心为始！万法源于心，生于心，始于心！也终于心！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原来如此啊！哈哈哈。”</p>
风天策想到妙处，忍不住大笑起来。</p>
“师弟，你怎么了？”</p>
帝裘被吓得一愣一愣地，先是沉默不言，愁眉苦思，后是癫狂发笑，猥琐至极，像极了他听不懂菩提祖师讲道后发疯地样子，“师弟别灰心，听不懂是正常的，师兄就是这样过来的。”</p>
“师兄，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听不懂了，因为心为始。”</p>
风天策笑罢，看向帝裘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如果真如心中所想那般，那么师兄会是谁呢？</p>
摇了摇头，将心中杂念驱散，对帝裘道：“师兄，我要离开了。”</p>
说完，风天策双目有些泛红，虽说这十一年来，他们接触并不算多，但是风天策清楚，帝裘和华翰对他的关心都是发自内心的，如果可以，真想带着他们一起去闯荡，可惜......</p>
帝裘一愣，随后大笑着拍了拍风天策肩膀道：“好事啊！在这里修行确实好，就是太烦闷，少了一点烟火气息，下次回来的时候，可要给我带礼物，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p>
“好。”</p>
风天策强忍泪水流下来的冲动，重重地点头，他从来不喜欢说谎，但这次他说谎了。</p>
这段路很长，十一年前曾经走了将近半天的时间，如今却显得格外的短，这次不到一天时间便走完了，或许他们都知道，只是他们都不愿意说出来。</p>
“帝裘师兄，华翰师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送到这吧。”</p>
风天策没有回头，只是默默的摆手，他流过的泪水已经够多了，人生就是如此，没有人可以陪伴一辈子，唯有独自舔伤，默默的负重前行。</p>
“师弟再见！要记得回来玩啊！别忘了师兄啊！”</p>
“小师弟再见，我等你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p>
风天策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看着那块刻着灵台方寸山的石牌，还是决然的垮了出去。</p>
踏出石牌边界的一瞬间，宛若进入了一个远距离传送法阵，风天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在虚空之间来回穿梭。</p>
当一切回归平静，风天策也只是笑着说了句：“再见了，帝裘师兄，再见了，华翰师兄。”</p>
......</p>
帝裘和华翰脸上早已失去笑容，盯着那逐渐消失的身影久久不语。</p>
“师兄，你说我们和小师弟还能再见吗？”</p>
华翰打破沉默，虽然脸色依旧有些伤感。</p>
“难！这条路太难了。”</p>
帝裘可不像华翰那么乐观，他送别了太多人了，还从未有人成功过，有时候他还挺羡慕华翰的，永远充满自信和希望，永不服输，哪怕跌倒，他也会重新爬上顶峰。</p>
“谁知道呢？”华翰耸了耸肩，“反正我看好他,毕竟这是他的根。”</p>
“得了吧，这是第几个被你看好的了？有谁回过来？”</p>
帝裘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凡是被华翰看好的就没成功过，有时候他真有扇烂华翰乌鸦嘴的冲动。</p>
“我这次真有预感！他肯定能行！”</p>
华翰有些不服气，收敛了平时笑嘻嘻的面孔，认真且严肃地说道：“他真的不一样,很不一样！或许他就是那个能改变世界的人。”</p>
“或许吧，连那位大神都参与进来了，这或许是不一样的一世。”</p>
说到正事，帝裘也严肃了很多，他们真的等不起了，时间已经不多了。</p>
“哪位大神？”</p>
“冠绝古今，万古无一！你说有谁配大神之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