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话 可可西亚的统治者
“你说什么？”范德戴肯九世不相信地质问道：“我们大家都错了？那么你又是对的吗？八年前，在暗杀乙姬之前两年的时候，不是你亲自下达命令，让恶龙他们到东海去袭击人类吗？你到现在还想假装人类的朋友吗？你这样的行为不是太可笑了吗？甚平！”
“什么？！”现在轮到娜美吃惊了，八年前到达自己的故乡——可可西亚村的暴君恶龙，竟然不仅是甚平的伙伴，更是因为甚平的命令所以才会到东海袭击人类的？这种事情让娜美如何接受！眼前的这位甚平前辈，先不管之前是不是王下七武海，但在马琳福特海战中，与路飞以及大家并肩战斗，营救艾斯的行动，在心理上和行动上，大家早已经将甚平视为珍视的伙伴。如今却听到当年侵占可可西亚村的罪魁祸首恶龙，竟然是受到甚平的指使，难道这都是真的吗？
甚平将最后一波武器挡在水盾的外面之后，便不再发功，双方暂时进入到停战状态。只见甚平立定站好，低垂下头，闭上眼睛，好像反省似的说：“老夫不否认，当年一切鲁莽的决定，都是老夫的错！不过老夫不会以‘年少轻狂’来为自己脱罪，所以，路飞、娜美，还有大家，十分对不起，抱歉！正如范德戴肯九世所说，当年指使恶龙他们去往东海这个命令，确实是我下达的！老夫万死不能辞其罪！不敢奢望大家的原谅，只希望我能替恶龙他们再次向大家谢罪！”甚平说着，转过身来，认真严肃地跪了下来，诚恳地将头磕到地上，正式向大家谢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娜美没有轻易听信范德戴肯九世的话，而是确认道：“从十六年前结束的七年海战，到乙姬王妃长达六年之久的维和运动，再到八年前恶龙一伙到可可西亚，你们鱼人街确实经历了太多变动，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甚平前辈，难道您也是‘主战派’中的一员吗？”
甚平诚恳地点点头，并且一直不肯抬头，低着头说道：“自从费雪#8226；泰格老大因为人类的冷酷而牺牲生命之后，我确实成为了最极端、最狂暴的‘主战派’首领，当年率领鱼人海贼团叱咤南北，做了不少罪孽……”
范德戴肯九世冷笑着说：“看吧！你们的仇人竟然换张人皮假装你们的朋友！你们不觉得气愤吗？赶快暴露你们的本性吧！可恶的人类！”
“住口！”路飞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的伙伴一个“不”字，一技缠绕着霸气的“橡皮橡皮拳”将范德戴肯九世打到一边，不再听他废话，而是认真地面向甚平，等待着甚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完全交代清楚。
“不过，”甚平接着说：“其实早在泰格老大去世的时候，他的临终遗言其实并不是希望鱼人海贼团继续与人类为敌，虽然那些被他解放出来的奴隶们并没有献血救他，人类也拒绝救他，但他从没有怨言。通过解放奴隶运动，泰格老大知道，其实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是与鱼人族为敌的，真心喜欢鱼人族的、希望与鱼人族人成为朋友的人类大有人在，而且甚至占绝大多数。当年大家之所以不肯给泰格老大献血，其实是受到了世界政府的淫威和天龙人的威胁，那些人类自知渺小，没有能力反抗上面的命令，而且一旦他们救了老大，他们自己牺牲倒无所谓，但他们的家人也会遭到连累。所以为了亲人的安全，那些人类才不得已拒绝献血的。泰格老大临终前一直反复强调，一定不要因此对人类积怨，一定要体谅他们的苦衷，只有这样做，我们才能成为人类的朋友。然而，我却由于太年轻了，被气血冲昏了头，把老大的嘱咐当成耳边风，甚至完全颠倒了老大的话，不惜完全违背老大的意愿，向人类发起挑战。”
“竟然有这样的事……”罗宾感慨道。
“就这样，我任性了六年，这六年间虽然也受到尼普顿国王和乙姬王妃的邀请，与他们沟通，但我却无论如何无法赞同他们‘主和派’的观点。”甚平说着，不禁留下了悔恨和忏悔的眼泪，哽咽道：“虽然有时觉得国王和王妃所言有理，而且泰格老大的临终遗言经常在我的耳边浮现，因此开始犹豫，想要转变一个思维去接受这件事。不过，我刚对船员们提出‘主和派’的观点，就遭到全体船员的绝对反对，其中反对意见最激烈的就是恶龙那小子，他当时也是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坚决不肯原谅人类对泰格老大犯下的罪行。他们甚至认为，我所说的老大的临终遗言是为了想要加入‘主和派’而胡乱编造出来的谎言。就这样，在一次谈判中，我们不欢而散，我没能劝说大家对人类的憎恨，也可能我从心底里连自己都没有劝说住。恶龙也因为这次谈判，说对我的意志感到失望了，因为我的动摇，他觉醒了，他决定要用自己的力量为泰格老大报仇，向人类展开报复计划。当时的我，意志摇移不定，我无法判断究竟‘主战派’和‘主和派’哪一方的观点是正确的，哪一方又能在最后真正为鱼人岛换来和平、平等的生活。所以我没有阻止恶龙，再后来，我就知道他在东海称霸的事，心知也没有理由再去干涉他……整件事情就是这样的，老夫现在真的悔恨不已，竟然对属下下达这样的命令，不仅违背了船长的遗志，而且伤害到那么多无辜的人类！老夫自知罪孽深重！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才能挽回这一切……”
“……”娜美不知道该如何下结论，不由得沉默起来。虽然不想怨恨他，但自己最亲的人却正是因为这样而去世了，难道真的只听他说一句自己在犹豫、没有阻止、找不到方向之类的话，就得就此罢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