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离开吧

“木木,你有完没完!”小莫子烦透了,木木被囚禁半年多,他也陪着被囚禁一天不少,以前木木还可以陪着王爷偶尔转转,他可是一步没离开过静心苑。

“木院的抓地草该发芽了。”他颓然说。

“要不,”木木来了精神,“晚上我带你、、、、、、”

“省了吧!再闹出什么,这次不只你小命玩完,我也跟着陪葬!”小莫子知道轻重,这次王爷是不会饶过任何人的,他从没有过的紧张和期待。

“去年冬天怎么没下雪。”木木东一句西一句。

“怎么没下,两场大雪呢,没让你出来罢了!”小莫子同情心来了,“王爷也真是狠,对木木太狠了!”

“找打!”冀王突然出现,意气风发,心情好得很。

“爷!”小莫子叫,惊喜的成分更多,多少天没见过他了,“木木,王爷来了,快!”他不清楚要木木干什么,只是催促着。

木木只有一瞬间的惊喜,就又耷拉了脑袋。

“木木!”小莫子着急,不好好表现,今天这个机会就没了,再相见不知会到什么时候。

“你这鬼头,想撺掇木木干什么?”冀王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不听小莫子回答,接着吩咐:“看好门!”拽着木木就钻进了里间。

木木慵懒着不动,他干脆抱起扔在肩上,飞快地来到暗室。

炭盆已熄灭,薄薄的丝绸被卷成一卷,握在手里如若无物,如果不是有那么点冰凉的话,谁会想到,这点丝绸竟包纳了神州万里河山,单层简直没有触感没颜色,图案的浅白很清晰,层层折叠后呈现乳白,浅白已淡若游丝,隐隐约约两片鄙叶。

巧夺天工,构思精巧,不说图案价值,本身已是绝世的宝贝。可这些,他不媳,他要的偏偏是图案,图案而已。

五本并列赫然放在桌上。冀王小心拿起,一页一页翻看,生怕错过了一笔一划。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他感叹说,“本王只相信木木的手笔!”太精细了,北方半壁江山他大都踏过,却没有图上来的细致,仿佛重新脚试一次,寸量过。

辽阔的草原,巍巍的燕山,茂密的原始森林,清冽的黑河,熊熊火光里冰冻的湖滨,热血撒过,热泪流过,刀光剑影里搏斗过,青春挥舞的年龄,豪情万丈的喷薄。

够了,足够了,不用怀疑,每本都会如此精妙。南蜀国的更细,海拔不过千的山脉,宽度不过丈的山溪都清晰可见,这是渗透绘者感情和记忆的地方。

缝制一看就是木木的杰作,熟蚕丝的柔韧混杂粗棉的厚重,交错环绕的针脚,一环扣一环的链口,结实美观。

木木淡淡地看他,有些熟悉,有更多陌生,人是熟悉的,稍微有些倦低丰润,不如先前干练,红光满面是要做父亲的幸福满足。

这样子多好,温馨的男人,可能还是优秀的父亲,无防范,很亲近。脸型不再刀砍斧凿,只是鼻子依旧坚挺,薄而有力的唇还是那么霸道,就如那双仿佛一下就能折断胳膊的手,这段日子养的白嫩,可并不柔软。

脑海里圈全是这个男人的记忆,现在已经清楚,他不是哥哥,无数次梦里的哥哥和他交替出现,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是啊,哥哥怎会成为王爷呢?不知道怎么来到他身边,总之他不是自己的男人,不是自己可以依靠一生的人。

虽然有太多不明白,但木木已经决定了。完成后就离开,再不能待下去,这里属于幸福的冀王和德妃,她也要去寻找属于木木的幸福。哪怕一片山林,哪怕一间茅屋,只要清净就好,也可以做青阳公子的纺娘,像母亲一样,在丝绸的华贵里为他人做嫁衣裳。

该是多么美妙的日子,一定会做出世界上最精美华贵的艳服,一定会让所有拜托过的女子都曼妙。她看了看手臂处裸露的皮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黑,地地道道的丑女子,却做着最美丽的梦。

过往日子如尘烟,飘散了,如薄雾,蒸融了。所有模糊记忆淡漠了,消失了。此刻,木木只是向往平凡生活的懒女子,甚至没有对男人爱慕的幻想。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几个月的暗室生活,几个月的倾情绘制,在山脉静默河湖流淌里,木木看透了很多,无谓了很多。

眼前男人的出现带来一瞬间的惊喜,为什么惊喜,难道对他会有丝丝的留恋吗?他终究的别人的男人,是别人孩子的父亲,是天宇国的冀王,是当今皇帝的儿子。

充其量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用完了,该随手丢掉了。只是这里,这么熟悉,还有木院,下再大的决心总有一丝不舍。

“木木!”冀王小心放下书帧,扑过来,强有力地把木木抱紧在怀里,他心脏咚咚地跳,蓬勃有力。耳边是他温热的诱人气息,他疯狂了,激动得忘乎所以。

竭力淡定,心跳不自觉地随着他的狂跳,木木被抱的窒息,涨红了脸。很温暖,很安全,是想要蜷进去的胸膛。

“想要杀人灭口吗?王爷!”木木没有听从心的狂野,竭力保持着镇静,说着不确定的话。

“怎么会呢?木木。我的福气小乞丐,本王怎么会杀人呢?本王需要的地方多着呢,可能一辈子都需要你!”冀王没有松开有力的臂膀,陶醉地说着。

“王爷!”木木挣扎着,把脸放在他的眼前,“看着我,看着我这张奇丑无比的脸,你会感觉舒服吗?”

木木深究到他的眼里。果然他躲闪了,虽然只是那么下意识地一下,木木还是突然觉得很受伤,他果然是在意的,在意身边女人的容貌,他终究是一个嗜色的男人,和所有的男人一样。

“木木不丑,只是黑了些,其实真的不丑!”王爷说的是真心话,可在木木看来,只是随口的应付。

“那王爷愿意我做你的女人吗?”木木凌厉地追问,不容他过多地思考。

“干嘛非要做女人呢!木木有比做女人更大的用途!”果然他说出了木木预期的话。

“木木知道了!”木木咬字清晰地回答,背过了脸,心里紧张地要命,问了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彻底明白了,决心更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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