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胜似心动

“日子长着呢,如果不忍心,哥哥可以代劳,谁比得上至亲骨肉呢!”太子进一步劝导。

冀王在心里冷笑,皇家有至亲骨肉吗?冷风袭来,太子阔步离开,一回头,冀王看到落寞的皇甫培正在一个墙角处郁郁地往这儿看。

皇宫之内还有多少这样的灵魂,他仿佛儿时的自己,越过宫墙,冀王似乎看到叶婌苑里子涵同样的身影。

见四周无人,皇甫培快步跑过来,怯怯地问:“冀王兄,木木可好,听说、、、、、、”

冀王弯下身,欲伸手抚摸他瘦削的脸,又犹豫着止住了,轻声说:“你放心,照顾好自己!”皇甫培信任地点头,懂事地跑开。

有雪花飘落,是零散的小雪,天气变化太快,皇宫的高墙和亭台楼阁越发孤寂,亮丽地清冷。雪花旋落不见,如女人容颜易逝无奈。

暗室里,木木正专心,冀王悄然而至,铁杆悄然而出。皇甫洌默默盯着木木专注的神态,如玉般纯净,如丝般高洁,是天崩地裂殆然不动的淡定沉着,是无我无物的超然境界。

有淡淡的暖流,不得不把它冰封在冷库里。

无声息地走到她身边,轻轻地研磨,整理凌乱的纸张,按照丝绸图绘上的顺序一张一张摆放到旁边的一间小屋,吹干墨迹,就可以装订了。

小乞丐绘图凭心情,丝绸已接近尾部,木木的速度反而更慢了,有一些日子,她整日的发呆,蜷缩在丝绸前面贪婪地看,就是不动笔。

有时候,她会突然把绘过的拿出撕掉,然后重绘,她对精美的要求几近严苛!

山有形,岭存意;水惜声,河恋语,平原丘陵情依依。

她像是大地的恋人,执着而衷情。

“不是丹青美图,只不过符号而已!”冀王曾劝她。

“你也只不过符号而已!”她倔倔地回。

精妙,小乞丐无意之语往往精辟憾人。对于冀王犹如甘泉,那时才可以心灵对话。是木木,又不是木木,她在一种奇妙的状态里。

“青阳公子可好!”木木突然问,已停下笔。

“不久前不是见过吗?”冀王回。

“是吗?”木木不确定,“好久没见了!”

“想——他了吗?”冀王心里佰草丛生,怪怪地。

“突然想他了!”木木坦白,深情忧郁,“很早以前就认识!”

冀王的手抖了一下,洁白的纸飞舞、飘扬。乱乱的,像一张无形的网。

“那哥哥呢?”他涩涩地说。

木木摇头,轻轻挠着脸颊。“不清楚。你是哥哥吗?”

已经是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每次都像是不经意,每次都给冀王说不出的难受。哥哥,王爷,青阳公子,在她混沌的心里有多乱多复杂。

怜惜,心痛,百味杂陈。

“木木,你是不是死了更好呢?”冀王不明白突然说出了什么话,是内心真实的想法,与其这样混乱地活着,做所有人的棋子,不如干干脆脆地超脱。

生如她,注定不能超然于世,外面有多少阴毒的眼睛正搜寻着她,又有多少人等着利用她。而她,偏偏执着于情,坦诚地与世格格不入。

如她,必须是强者,无心之人无情之人。她行吗?

既然对谁都是棋子,不如就做我的棋子吧。冀王狠狠心。

“木木,要加快速度了。绘图完成后,哥哥带你游山玩水,走遍神州!”冀王许诺着。

“可我想抱德妃姐姐的孝!”木木又扯开了话。

“喜欢孝吗?”冀王心脏软了一下,血液环流了。

“嗯,喜欢!”木木立即巧笑嫣然,最近很少看到她这样,冀王被迷惑了。

他站起来抱住了她,深深看入她的眼睛,波澜不惊,纯净无物。

“爷,给你一个可好!”

木木震惊,柔软的手在冀王眼前晃又晃,不可置信地问:“德妃姐姐的孝是你给的?”语气已不善。

冀王清醒,感情她这好态度都是因为不知情,如果知道内情会怎样?还是不惹她发疯为宜。

青阳家族世代琴瑟和弦。突然涌来青阳公子的话,喉头干涩得难受。

谁不愿意琴瑟和弦呢?可惜,和弦之人难觅,要不他青阳公子也不会独身至今。木木吗?她不懂音律,更谈不上和弦。你青阳公子尽多也是想利用她对丝绸天然的知觉而已。

男人都是嗜色动物,小乞丐不能说丑,怎么不能说丑呢,中土人士向来不喜好重色,何况是如此不堪入目的黑。

一白遮三丑,一黑全无有。

想起青山树林尽情一舞,仿若不是一人。

真是疯了,刚刚竟会有那样想法,看来真是被父皇和太子逼急了,只想到她的价值。混乱,如傻子一样混乱。

放开她,避开她的问题。被小乞丐无意疏远时,总会有些烦躁,而这个小乞丐,最近撒娇纠缠越来越少。

撒娇时烦,不撒娇时慌,她好像越来越远。

青阳公子突然来访,身边一陌生人格外引人注意。青丝长袍,水蓝夹衣,暗褐棉披风,看起来强壮有力,身子却有些拘谨。

“是南方客户吗?”皇甫洌问。

“冀王不愧为冀王,怎么看出来?”青阳公子问。

“呵呵,棉衣裹体仍瑟瑟!”皇甫洌潇洒地笑,日月失色。

在静心苑坐定,青阳公子介绍:“南蜀国二王子西门熙!”

“欢迎!”皇甫洌并没感到意外,惧寒且皮肤白皙,没有日光的痕迹,必是南方官宦家族之人,气质高雅,姿容淡定,是皇子里的佼佼者。

“是和妃西门俏儿的亲哥哥吗?”皇甫洌把“亲”字咬得很重。

“哦。是!”西门熙超然平静里闪过一丝慌乱,眼神闪了一下。

“哈哈!”皇甫洌笑得意味深长,“果然蜀地多俊男俏女,出于王室更非同一般。只是,本王的和妃没有熙王子的高贵气质,妖媚娇艳居上!”

青阳公子和西门熙都没料到冀王会出此言,不由一惊。

“冀王兄失礼了吧!”在丈哥面前说妹妹的妖媚,虽是自己的妃子也不妥,青阳公子不悦,毕竟是带进门的客人。

“西门王子最清楚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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