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婚夜的荷包

她翻动身子,趁衣胸部裂开,冀王看到了比趁衣更加洁白光滑的护身坎夹。疑虑再一次袭来,那天晚上,明明看到有剑拦腰砍下,随后却没发现她腰部有伤,不仅仅是腰部,凡是被小坎夹遮住的部分都完好无损。

按常理那一剑,身体必一分为二,小坎夹必支离破碎,难道有什么奇妙?给她疗伤时,本要脱下都是鲜血的小坎夹,只是只要有人触摸,深度昏迷的她就本能地夹紧身子护住,尝试过几次也就算了,毕竟那里没有明伤,她的伤主要是内伤,是没有功力的她在高手搏斗的时候被带伤的,头部也是被震的。

那时她的小坎夹又黑又硬,被血渍和泥浆搅缠,后来为了治伤把她放进温泉里,小坎夹才慢慢变白,没想到今日会如此白,隐隐还有浅白色图案。

冀王缓缓伸出右手,轻轻触碰,冰凉温润,极其滑腻,如果尖利的兵器触到,也会被滑走吗?那一剑又在眼前闪现,冀王心头一震,正待细细研究,木木突然紧紧护住胸部,不,该是护住小坎夹,那是无意识的动作!

冀王收回手,穿起外衣正要离去,拿绶带时看到了桌上一个精致的猩包。是哪个丫鬟讨主子欢心弄了这么个小玩意。

冀王唤小莫子进来梳洗,小莫子想要叫起木木,被冀王制止了。

“让她睡吧,昨晚不知怎的趴桌子上睡觉呢?”冀王想说傻子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小莫子责怪的眼神挡回肚里。

“天哪!”小莫子轻轻地叫,拿起了桌上的猩包,左右上下看着,眼里就储满了泪水。

冀王不耻,这个小莫子自从跟了小乞丐,就变得多愁善感,整天幽幽凄凄像个怨妇,男人真不能没了那玩意儿,不然就不是男人了

“爷,你看啊!”小莫子泪眼迷蒙,颤巍巍把猩包举到冀王眼前。

猩包的确精致,全用丝线缠绕而成,纵横交错,一条条细线竟然巧妙地连成丝帛。匀实厚重又轻俏,偶尔一个连环,随意挥洒成飘逸的图案。

丝绞成帛,帛做成荷包,底色是红的,因为昨晚剩余的红线最多,荷包的两面赫然印着两个白色的图像。

正面的是个男人,反面的是个女人。小莫子盯着男人的头像,惊喜地叫:“王爷,是您!”

冀王拿过,果然是。他正合眼安详地睡着,脸型刚毅棱角分明,下颌处的尖利被巧妙地和谐处理,脸型温柔了许多。

她昨夜没睡,在看着自己绣吗?

反面的女人高贵温暖,浅浅地笑着,倾国倾城,调皮的眼波流动,细腻的鼻尖轻扬,点点儿红唇轻启,仿佛吮吸着太阳的光。

心底漾起波澜,微微地心跳。是谁呢?飘扬的青丝挽成两个漂亮高耸的髻,似笑非笑,似语非语。

看向熟睡中的木木,鼻眼唇分明不就是她的吗?难道她绣的是她自己?除却黑漆的皮肤,这难道就是她吗?

冀王把荷包揣进腰间,漫步走出屋门,迎面是碧绿的草地,草地上娇艳的野花,再平常不过的植物放到这儿,突然变成漫天的生机,心旷神怡。

小乞丐,你是谁?你到底有一颗怎样玲珑的心,为何给本王如此多的惊喜和震撼。你真的傻了吗?这个玩笑大于诚意的成亲对你到底意味着什么,竟能激发你绽放生命里最为璀璨的美丽。

我该愧疚吗?我从来没有愧疚过,这个世上没有我不能舍弃的东西,我是我父皇的儿子,他的残忍流在我的血液里,我一直这么认为,所以坚持这样去做。

仁慈爱民是做给人们看的,这是我自认为比父皇高明之处。容忍他人是为了抬高自我,宽厚大度是为了笼络人心。我从没有真心,从来不付出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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