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王莽思考
大瓦罐盛上,送到火炉上煨起来了。王莽想,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雄鸡的啼鸣声把夜砌底的驱赶。太阳近一丈高的时候,王凤醒来了。王莽想着昨天的梦,他从大伯的脸上一点也看不到昨天夜里他说了那么多话的迹痕。王莽把滚烫的药水倒入一个杯子凉。王凤说“吃了三个月的药了,闻着气味我都叫得出那里有些什么样的药。”王莽说“神农尝百草,大伯也是神农了。”王凤说“这味香里有酸枣根,不信你去找找。在药渣里拣,园粒子就是的”王莽在药罐子里果然找了园粒子黑乎乎的药渣子出来了,他把粒子搁到大伯面前,说“是这个吗”王凤说“是的,这种药材只有南方高山尖上才有的。药里也算这个最珍贵的了”王莽说“大伯不仅是政治大家,还是生活上有神农。”王莽凤说“那药里还味桑耳,要说这药也是很珍贵的。它生长在云南的。是山脚底下的草木,一年一枯荣。今年在这明年在那。会长脚跑的药。方子里能把这药入上,也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吃得起的药了。”王凤说完,又用鼻子嗅开了,他说“侄儿,我觉着那里面有陈米的味。你去把药拆一包,我看看有没有。”王莽进屋叫仆人拆包药过来,王莽小心打开,送到大伯王凤面前。王凤想勾起身子,但虚弱撑起不了。王莽忙伸手在后背上托了把。直起身子的王凤,用枯了的手在药草里翻过来翻过去。他对王莽说“这是朱山揸,长在北方雪地里。只有在风大雪大的北方才出现。这剂药可以说是南北大汇合。这是田七,治‘血流得慢’的病。生命在我来说时日不多了。想留住生命长点。但又不能不加快血的流速。反而,使生命短了。这长与短的学问还真的是不好把握的学问。很有点象政治。这是‘伏龙’,过去文献上说是灶神,因为这药的性质是固定作用的。就象铁钉固定物品。它把病魔固定钉在那成射靶,让其它药草成射箭。这是桑耳,好比人的耳朵,他用听声的方法找病根子的。这药草里是个大社会。是个生死较量场。是个打斗舞台。”说着,他把手停在了几粒黑乎的东西上了,说“这就是陈仓米。这米不下于封着有二十年了,在京城里也找不到的。是谁能提供这样的米。必定是个候爵之家。”王莽说“不是别人,是三叔叔王商”王凤说“是他?是他!!他把我的命救了两三个时辰,这两三个时辰,也许能决定他的未来,他叫旁边的内侍过来,叫皇上和太后快来。我有要事嘱托。我将走了。”内侍去了之后,他又开口说“在长安,不论是民间,还是仕大夫们,都有一种偏见,他们视外戚政治为恶魔,他们把天灾都归到外戚当政上了。他们愤恨,说白了就是不服我们王家的管束。他们造‘一日五侯’的新闻,几份是羡慕,几份是妒嫉。他们不能一日五侯封爵。把他说成了罪恶。他们一旦掌权,会一日十侯地封赏,他们会借此把昔日的丢失加倍扳过来。他们自封清白。其实怀着是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才是恶的代表。当初在元帝时,他们败了不服。这是政治后遗症。是时代毛病。”他说到毛病的时候,喉头哽咽住了。语言突然打住。王莽惊慌失措,在后头拳背。此时外面报皇上与皇太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