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六、 暗中实施
看到毛局长发这么大的炎，潘其武急忙向他摇着手，“局长，请息怒，请息怒。请再考虑一下。”
毛局长一声断喝，“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潘其武从录音机上取下录音带，举到毛局长面前，“局长，请您细看，请您细看，这上面是手写的英文，写得很流利。再看这个日期，是英美习惯。我们身边暗藏的敌人，没有这么写的。请您想想看。”
毛局长盯着他，“你的意思，这是美国人干的？”
潘其武有点犹豫了，“局长，是不是美国人干的，我不敢说。我的意思是说，您再考虑一下，是什么人要把这个东西送到这里来，他为什么要送来？请您想一下。”
毛局长盯着他，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目光严厉而凶狠。他终于说：“其武，我不管这是谁送来的，我都不在乎！这个录音里的内容，已经足够了！我特别生气的，就是这个叶公瑾！录音里提到的那个侯连海，一直就是我的心头大患，心头大患！难道他叶公瑾不知道？不明白？他却建议老子释放，恢复侯连海的人身自由！原来他在背后耍阴谋诡计！那个人是谁？是什么人？”
潘其武想了想，“听上去是个外国人，有口音。”
毛局长大声说：“是美国人！是美国人！你听不出来！老子听得出来！是美国政府在背后搞鬼！这件事的本质是什么！目的是什么！老子知道！他们的目标就是委员长，他们想把委员长赶走，把别人扶上台！老子知道！这就是颠覆！颠覆！”
潘其武也感到事态严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武，”毛局长脸色阴沉地盯着他，“你负责，把这个叶公瑾盯起来，严密地盯起来！把他的情况彻底搞清楚。另外，查一下，这个外国人是谁，查清楚！”
“是，我这就去办。”潘其武急忙向外走。
“你回来！”毛局长低沉吼了一声。
潘其武急忙回头站住，注意地看着毛局长。
毛局长目光犀利，已充满了杀气，“其武，你负责，干掉他，干净利落地干掉他！”
潘其武紧张地看着他，“局长，您是指？”
毛局长严厉地说：“叶公瑾！这件事，你能做吗？”
潘其武已经看清毛局长那刀似的眼神。不管你是谁，面对这种眼神决不能犹豫。他急忙点头说：“行，我负责！”
这个时候的左少卿，正在逐步推进自己的行动计划。
她让柳秋月坐在自己的对面。自己则一页一页地翻看近期的监视报告，边看边问：“这个黄枫林住在什么地方？”
柳秋月小心地看着她，“他住在许府巷招待所，二楼，二〇二号。隔壁的房间，还住着他的两个手下。其他人都住在国防部宿舍里。其实，其他人并不住在宿舍里，他们都在各监视点里。”
“六个监视点，他的人怎么够用？”左少卿随意地问。
“少主，不是所有的监视点都有人。我发现，他们最近做了调整，他的手下，都集中在郭重木和于志道的监视点里。”
“其他四个人，他都不监视了？”左少卿抬头盯着她。
“是，他们好像缩小了范围。”看到左少卿的眼神，柳秋月也有紧张起来。
左少卿盯着柳秋月，脸色也变得严厉起来，“秋月，这个郭重木是我们负责的，于志道是一组负责的。这他妈的，今后有了麻烦是我们的，有了成果却是他们的。他妈的，我咽不下这口气！”
柳秋月急忙说：“是，少主，我也挺难受的。你想怎么办？”
左少卿继续盯着柳秋月，“我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知道！”
柳秋月更加紧张，“少主，怎么教训？”
左少卿一咬牙，“妈的，郭重木对面的那个黑点，老子要除了它！”
柳秋月吓了一跳，“少主，这样可能不妥吧？处长可能会怀疑我们。”
左少卿心里判断，几天之内，这个叶公瑾就会倒霉，会倒大霉。她轻声说：“你不要去管处长。处长那里的麻烦我处理！我问你，你敢不敢干！”
柳秋月小声说：“少主，请你相信我，我没问题。可是，这事闹出来，对你不利呀。请少主再考虑一下。”
左少卿冷冷地说：“我说了，我的麻烦，我会解决。现在看你的！”
柳秋月一点头，“少主，我猜想，你一定都考虑好了。我没问题。”
左少卿点点头，“好，你等我的命令。妈的，我要杀一杀那个黄枫林的威风！”
柳秋月看得很明白，少主已经下定了决心，并且可以肯定，一定设计周详。她轻声说：“少主，你的意思是，一个不留？”
左少卿一点头，“对，一个不留！”
这天的夜里，快十点钟的时候，左少卿才回到家里。
妹妹右少卿已经在家里等着她了，并用怀疑的目光追随着她。这几天，处里有一股阴冷的风在旋转，仿佛有什么严重的事要发生。敏锐右少卿，已经察觉到了。
她感觉，处里如果有什么事，极有可能和她的这个姐姐有关。
但是，左少卿现在却不想说话。现在还没到说话的时候。
她把皮包和手枪挂在衣架上，脱下外衣都扔在沙发上，皮鞋也脱下来。她光着脚进了厨房，先在炉子上烧上水。然后进了卫生间，放下木盆，往里面放凉水。等着放水的时候，她靠在门口，低头看着木盆里的水一点一点多起来。
右少卿坐在外屋的桌旁，疑心很重地看着她。
凉水放好了。左少卿进了厨房，提起炉子上的水壶，又回到卫生里，往木盆里倒热水。然后，她关上卫生间的门，脱下里衣，蹲在木盆里开始洗澡。
水很温暖，柔和地从她光滑的肌肤上流过。但她心里的弦，却绷得紧紧的。今天晚上，她妹妹这一关，至关重要。
洗完了澡，她又蹲在卫生间门口洗衣服。一条短裤，一件针织里衣，一件胸罩，还有一双袜子。她很快就洗好了，穿在衣架上，挂在厨房里的铁丝上。
她回到外屋，冷冷地看了妹妹一眼，说：“睡觉吧。”说完，先进了里屋，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天花板。
妹妹关了外屋的灯，也进了里屋。她爬上了床，却没有躺下，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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