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九章 胸襟
桌吃饭,后来,与衍笙、东方榉混熟了,也不作陪了,每日不过草草扒拉几口米菜下肚,就躲进画室,只顾着白天黑夜的画画。
他天生好记性,头脑中牢记着衍笙容貌形韵,即使真人不在眼前,凭记忆他也能画好。为防止有人来打扰,他干脆从里面锁上门,窗纱一拉,从外面看,根本看不见里面有人。
一连几日,东方榉都没找着机会跟他好好说几句话,每次去画室推门都推不开,以为他有事外出了,问过戚音才知道,他一直在家呢,一直在家不出来见人,还锁着个门,东方榉不用想就知道他在躲谁。
东方榉知道若是他去叫门,肯定费周折,随手招来一个小丫头,说:“你家少爷想喝茶,给他送到画室里去。”
不一会儿,小丫头端来一壶茶水,站在画室门外,叫道:“少爷,您要的茶水,我给您端来了!”
屋里没动静,东方榉示意她接着叫人:“少爷,少爷,您听见没有?”
戚乐急躁地皱起眉头,说:“我什么时候要茶水了?快走,别烦我!”
丫头略有迟疑,不知所措看向东方榉,东方榉示意她没关系,不开门就接着叫,丫头不好违逆尊客,而戚乐待下人一向很和气,丫头不怕他,就算惹恼了自家少爷,最多挨几句训斥,于是硬着头皮道:“少爷现在若是不喝,放在一边也成啊,等想喝时再喝,一坐就是大半天,不可能不口渴,你若是饿着了,渴着了,等太太问起,又得让我再来一趟,送吃的喝的,你……”
门突然打开了。
戚乐怕她说下去没完没了,又扯一大堆没用的,接过木盘,没好声气地说:“行啦,这下可以走了吧?”说完就要关门,被东方榉一脚抵住。
丫头见势头不对,忙转身跑了。
戚乐见门关不上,探出头往下一看,是一只脚,东方榉也已从门边现身,又伸出一只手掌撑住那门,说:“你以为你能躲得过?”
就知是他,戚乐二话不说,使出浑身力气挡住门,无奈他一只手里还托着木盘,到底不敌,被东方榉强行攻入,东方榉进门一眼瞧见那幅油画,说:“哟,两日没看,画了不少!进度挺快的嘛!”
戚乐护住那画:“东方榉,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已经答应这幅画让你带走了,你别得寸进尺!”
“我没想干什么啊,我干什么了吗?”东方榉摊开双手,趔开身子,稍稍远离那幅画,表示绝不搞破坏,嘲谑地望了他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说:“哦,是有件好差事,找你搭把手!你不是喜欢画画吗?市井写生,机会难得!怎么样,我够体贴你吧?”
戚乐差点被他气个半死:“求人帮忙,二少就这种态度,”凑到他眼前,与他四目对视:“我不干,听清没有,我不干!”
东方榉吊儿郞当走到桌子旁,戚乐一惊,知道他要干嘛,忙上去抢,可还是晚了一步,东方榉抢先把帆布画夹拿在手里,举得高高的,躲过戚乐的手,居高临下地问:“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我不答应!”戚乐嘴上有些结巴,眼光一瞬不瞬盯着他手中的画夹,说:“就就是不答应!”
“好啊,”东方榉打开画夹,奇怪的是,里面没有画,不可能啊,戚乐看上去很紧张,应该有才对啊,他望了戚乐一眼,面上浮现坏笑,知道了,他快速的向后翻页,纸张呼啦啦直响,一点也不爱惜,果见戚乐眼睛瞪得更大了,这小子,心眼还挺多,居然藏在后面:“你记性不错吗,又画了一张一模一样的,不好意思,又被我没收了!”
“啊~”戚乐气得大吼大叫,顾不上形象了,上去跟他撕扯:“你没收一张又一张能怎么样,都已经存在我脑子里了,想画多少张就有多少张,有种,你敲碎我脑壳子,有种,你在这儿守一辈子啊!”
说的是啊,没收了这些,还会有的,东方榉顿觉在做无用功,只仍是不还他,一手拿着那画夹往桌上狠狠摔了两下,压过他的吼叫声,又一伸手敲了他脑袋一记:“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你答应了不就好了吗?死硬!”
摔打声震耳欲聋,吓得戚乐脸都发白了,没见过这样求人帮忙的,戚乐大开眼界:“东方榉我决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
“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倒是答不答应,”说着朝那幅油画走去,举起画夹,就要砸下去,戚乐眼一闭,快哭出来了,妥协道:“我答应,答应你还不成吗?”那可是他几日几夜的心血啊,不比素描沙沙几笔就能画好。
东方榉将画夹扔回桌上,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早应下不完了吗,浪费力气!”说完往那椅子上一坐,说:“这事非同小可,你上心一点,我会派人保护你!”
戚乐整理着画夹里被他摔乱了的纸张,不以为然地说:“危言耸听!”
“我可没有方才那样的好兴致与你开玩笑!”东方榉瞧他满不在乎,郑重地说。
“你刚才那是在跟我开玩笑?”戚乐一脸的怒气:“你这句才是在开玩笑吧,真的很好笑,你自己不觉得吗?”话是这样说,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耳朵被他震得嗡嗡响,他居然有脸说刚才是在开玩笑。
“坐下!”东方榉命令道。
戚乐经不住吓,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又觉得这么着似乎太顺他的意了,故意不忿地撇开脸。
东方榉见他也肯听话,神色缓和下来,把具体情况给他说了说,戚乐一点点的听进去了,收起了抵触情绪,脸色却慢慢凝重起来。
林府修林阁,晨起,黄宛边为丈夫系胁下的襟扣边问:“这两日,你怎么这么忙,老太爷让你办些什么事?”
林玉樽微扬起脸,自个儿系着领扣,说:“还不是八十大寿的事,酒水老太爷点名要用白家的‘萼绿华’,本来是桩小事,但我总觉得老太爷的态度有些不同寻常,像有什么图谋。”
黄宛给他整整衣领:“照我说,老太爷这个主意极好,反正那酒还存在柜上,没卖出去几瓶,与其存在那儿占地方,不如用在寿宴上招待客人。”
林玉樽轻声嘲笑道:“说你见识短浅,你还不承认!父亲无意相助白衍笙,暗中行不义之事,只怕老太爷已经知晓,我在想,他老人家很有可能是想借我之手暗渡陈仓,不信,你只管等着瞧就是!”
黄宛面露忧色:“你若帮了老太爷,岂不是公然与父亲为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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