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章 玉岫
了他怕!他怕白衍笙知道他在心里默默哀悼另一个女人,这是他的弱点!
弱点被有心人利用,轻则吃亏,重则搭上性命,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报上登了两人的新婚照片,林玉岫认得衍笙,她再次向衍笙伸出手,说:“白小姐,幸会,我是林玉岫,奉老太爷之命来送请帖,您与二少真是郎才女貌,比报纸上写得更觉匹配,祝你们新婚愉快!”不管白衍笙有没有看见自己与东方榉握手,只要这样一说,就能解释得通,想来,东方榉会感激她如此解围。
果然,衍笙自然而然地认为林玉岫看过报纸,所以才认出东方榉,两人这才有握手之举,因为人生地不熟,突然被陌生人认出来,所以东方榉方才神情不是拘谨,而只是有点意外吗?难道是自已眼花了,看错了,怎么就看见他藏了什么东西?
衍笙按捺下心里的疑惑,伸出手与她轻轻一握便松开了:“幸会!”
两个女人四目相视了片刻,林玉岫先移开目光,继而落在东方榉身上,果见东方榉以感激的眼神回视自己,她微微一笑,说:“其实,我和芝山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老太爷让我来是想请两位去家里住,酒店再好也没家里方便!”转向衍笙,恳切地说:“莲姐姐千万不要推辞!否则就生分了!你也知道老太爷年纪大了,我们这些晚辈唯求他事事顺心!你们不跟着回去,老人家会失望的!再说,正值他八十大寿!我想,你们也不忍心拒绝吧!”
好强有力的请词,可见有备而来,衍笙亲切地说:“玉岫,老太爷的心意已经送到,我感念在心,他寿辰那日,我定会过府拜望,只是,我来这儿还有要紧事,若是住到家里去,我手底下的人免不了要进进出出,恐带去不便,所以……”
“莲姐姐多虑,你所说的要紧事我父亲他是知道的,所以,他特地命人安排了一个单门独院,这院子与主宅仅一墙之隔,僻静得很,你们住进去,打扰不到任何人。一方面离得近,方便你与父亲商议要紧事;一方面咱们姐妹可以时常聚在一起,老太爷教诲,让我们姐妹多向你学习,姐姐总要给我们这个机会,别嫌弃我们才是!”
衍笙与东方榉对视一眼,东方榉点了点头,衍笙于是说:“那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这样,我先去收拾行李!”她刚把行李掏出来,还得重新打包。
不防被玉岫抓住了手:“莲姐姐不必亲自去,让人代劳多方便,随后让他们送到家里去就行了。”边说边开口招呼一个女侍应,女侍应小跑着过来,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林小姐!”
林玉岫吩咐她:“把两位贵客的行李送到林府南院,若有人问起客人哪儿去了,就把来人带去林府。”
那女侍应说了声是,上楼去了,林玉岫又问:“我这样安排成吗?”
衍笙笑道:“有什么成不成的,只要俞总管找得见我们,别误以为我们凭空消失了就成!”
林玉岫大声笑了起来:“真该吓一吓他们才对!早知不留口信给他们了,他们不会满世界找你们去吧!”
有假酒事件在眼前悬而未决,他们刚露了个面,就不见了,真有可能吓坏俞应洗,这玩笑开不得。
酒店门口停着林府的车,三大一小坐进去,车向东城驶去。
车停在林府南院门前,南院里的仆妇皆列队出来迎接,衍笙没曾想玉岫直接将他们带到这里来了,得在这里叨扰些日子,怎么说也该先去拜见下老太爷,就是林青竹也得去见见,他是父辈的人,而自己终归是晚辈,这样太失礼。
衍笙这样想着,就停住脚没跟着往里进,东方榉自然也停下了,衍笙就拉住玉岫说:“这样仓促住进来,已经失礼得很,不能不去拜见老太爷,玉岫,你领我们去吧!”
“我是想着你们刚到富江,还没来得及休息,一定累了,就打算明日再领你们去,反正都住进来了,迟个一天半天的也没什么。”
衍笙看一眼东方榉说:“这样对长辈怕是不敬,你还是先带我们去拜见一下吧,否则今天晚上我们也睡不踏实。”
难为东方榉态度也端正起来:“衍笙说的是,尊礼不可废。”
玉岫见他们两夫妻执意坚持,于是道:“那好吧,你们跟我来。”
他们的车一到,仆人已经去主宅通报了,所以主宅已有准备,衍笙若不坚持依礼拜见,岂不惹人诟病。
林府是五进的宅子,没有白府幽深朗阔,在富江,规模也是数一数二的了。玉岫直接领他们去了老太爷的寿庆堂,一路上仆妇家丁侍立两旁,偶尔有走动的,也会停足行礼:“三小姐好,客人好!”
三小姐自然是指玉岫。
林青竹也得到消息,白衍笙住进来了,他正在书房描画丹青,随从奉祥从旁问道:“老爷,白小姐先去了老太爷处,您是不是移驾去见见?”
林青竹利落地收笔,撩起长袖一角,慢悠悠地道:“来了?来了好,迟早是要见的,我在这儿等着她。”
奉祥忙转了风向:“是,就算白家对咱们有恩,您终究是她的长辈,何况这次她是有求于咱们,应该她来见您。”
林青竹轻哼了一声,这一声几不可闻,末了,把蘸了朱砂的笔缓缓搁在了那方抚之如肌的龙尾砚上。
寿庆堂内的摆设庄重,全是紫檀制成的家具,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古董,一看就知价值连城。
一位长须雪白的老者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目不转睛盯着玉岫身边的衍笙,白府教养出的女儿,仪态自然没得挑剔,老人家在心里当先赞了一声好,见她们将要跨进门槛,又站了起来,衍笙紧忙快走几步,先行了大礼,说:“衍笙不敢劳烦老太爷亲自迎接!”
林善举八十高龄,依然耳聪目明,精神矍铄,扶住欲下大礼的衍笙,感慨道:“老朽有生之年,能亲眼见到白家酒坊第四代掌事,与你们祖孙三代有不错的交情,老朽此生无憾矣!”
不知为何,虽从未蒙面,衍笙听到这样一位老者发自肺腑的哀痛之言,想到已故的曾祖、祖父及父亲,忍不住热泪盈眶。
“孩子,快起来,到了这里,眼前的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
“衍笙实在失礼的很,正值您八十大寿,我却空手来拜见!您就受了衍笙这个礼吧,否则,我真不好意思起来!”衍笙还是半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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