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十章 杀敌救民
!都向这个区来的。”高小地说,“好汉,你是没看见,犬养健为了活捉一个地下工作者,把这几个区都垛成兵山啦!”
“不能吧!”高玉林道,“他们怎么知道这个被围住的人就是地下工作者呢?”
“不好说!”高小地摇摇头说,“我也弄不清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真有意思!”高玉林又道,“为了我这个地下工作者,他们为什么要调来这么多的人?”
“阿拉我刚才不是说过吗?还不是为了逮着你呗!”高小地向外看了一下说,“咱听人说,长期以来,犬养健因为捉不到你们,又羞又怒。这一回,他已经下了决心:非要活捉住一个真正的地下党不可!听说犬养焦将今天的情况报了他的上司影佐祯昭特务机关长。影佐祯昭也命令他一定要捉活的!因为这个,他们把守得很严。”
“好呀!他们把守得怎么个严法?”高玉林笑着问。
“先说这个院子吧!房顶上,角门上,还有院子的四周都有人!”高小地说神乎其神地,“再说这条巷子。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来来回回巡逻的。巷子口的两头儿,都架起了重机枪。另外,附近大大小小的巷子口,全都布上岗哨封锁住了!”
“是吗?我道要看看敌人能有什么花招?”高玉林道,“嘿嘿!”
“阿拉的父亲说,小心行得万年船!”高小地说着说着加上了议论,“好汉,叫阿拉来看,你的枪法虽好,武艺特高,可是,好汉难敌四手呀!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你要想突围,恐怕是,唉,大难了!”
我地下工作者高玉林这个人,脾气就是这样怪——有时候,他一讲就是一大串;有时候,却又一句话也不讲,光听别人说。只是当别人的话弦断了的时候,他才肯插上句把,引着人家再说下去。
今天,他和小特务的谈话,又是这样——他对高小地叙述的情况,发表的议论,一律不加否定。有时候,拿起一根稻草,在手里折来折去;有时候,向高小地笑笑,又换了话题说:“我们大上海的青帮头子张发奎和高士奎这两人怎么样?他们的实力还行吗?”
“行是行,可是……”高小地话没有说完,只听这个小院的四周同时响起了枪炮声,把高小地这个小特务,吓得躺在地上装死。
哪来的枪炮声?这是我上海地下党同部分青帮、青口帮来救人的呗!
当我八路军山军区和滨海军区的罗荣桓、陈士榘和谷牧等首长,从宋继柳发来的电报中,获知高玉林被困时,立即给宋继柳和潘汉年发报,让他们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救出。于是潘汉年令王仲豪、叶文津、潘国定、张建良等地下同志动用上海的一切力量,协助滨海来的董金梁、汪滔、宋继柳等人,会同青帮大头子张仁奎和高士奎等人,同心协力共同把高玉林救出来。
当宋继柳、徐允夺、中口和董金梁、汪滔几人找到高士奎和张仁奎时,二人毫无顾虑地决定带青帮的人参加。
“杀他个洋狗日的!”在行动之前,张仁奎瞪着大眼说,“他妈妈的小鬼子,趁咱们自家兄弟打闹之际,趁火打劫来了。我不管哪个党的,只要真心打鬼子,就是好党,我们就会帮助他们的。”张仁奎说到这里向手下看了一下,“快帮我们的十几门小炮也带上,他奶奶的,老子就是不信小鬼子的头炸不开!……”
经过苦战,胜利地把高玉林救了出来。
原来,上海沦陷后张仁奎因年事已高,滞留上海法租界内,称病闭门谢客,拒不与日伪势力合作,多方保护抗日爱国志士,并向重庆方面提供情报。
后来,小鬼子影佐祯昭察觉张仁奎在暗地里帮助国民党和共产党,并积极地大搞抗日活动,由日本上海司令官、武士道高手矢野尧,前往张仁奎住所,以比武为名进行挑衅。
张仁奎年轻时,以单刀武术驰名江淮,曾闯入数十地痞中空手夺刀,救出被他们围殴的同伍。现在张仁奎虽已年过八旬,但英雄本色不减当年,他拿起大刀镇定自若地迎战持剑的矢野,仅仅两个回合就决出分晓。只见张仁奎用刀柄连续点击矢野腕部穴位,迫使对方撒手弃剑,大败而归。
在这之后,影佐祯昭并不甘心,各式人物接踵而至,对张威胁利诱,但张仁奎不为所动,疾言厉色将他们叱之于门外。然终以忧愤成疾,一病不起,一九四四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在上海范园逝世。
次年春,国民党陪都党政军商学各界千余人,举行张仁奎追祭仪式,蒋介石以国民党主席之尊亲自为之题词“海岱硕望”。同年十月二十日,国民政府明令褒扬张仁奎,“以彰忠义”。
我滨海地下党和锄奸队长宋继柳副队长徐允夺、中口等人完成任务后,回到了山东军区。但高玉林和后来到上海的亲哥高玉田仍然留下,为打败日本兵和解放军进攻上海而工作着。
此时,宋继柳、徐允夺、中口三人,正同胡服、罗荣桓、刘曼生、陈士榘、李干成、孙继先、江华、萧华、唐亮、万毅等高级首长,站在赣榆夹谷山的圣人庙前,谈笑风生地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