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和娘大气都不敢出，屋内一片死寂，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

 突然，敲门声变成了急促的撞击声：哐、哐、哐……

 震得人头皮发麻。

 撞击声中，夹杂着一种兴奋而瘆人的笑声：「咯～咯～咯～」

 屋门被撞得剧烈晃动，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撞开。

 娘紧紧抱着我，用身体死死抵住屋门，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声音压得极低，颤抖着：「石头，别怕，别怕……」

 顺子叔似乎察觉到了我们就躲在门后，他发出「吱，吱，吱」的怪叫声，像是骨头摩擦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爹！救命啊！」我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石头，趴下！」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急促而嘶哑。

 娘一把将我按倒在地。

 嘭——！

 一声震耳欲聋的猎枪声，几乎刺破耳膜。

 紧接着，房顶上传来瓦片被踩踏的碎裂声：咔嚓、咔嚓……

 「快看，房顶上那是个啥东西啊？」屋外爆发出村民的惊呼。

 又是一声枪响——「嘭！」

 「咔，咔，咔！」

 渗人的叫声响起，在院子里回荡，听得人浑身发冷。

 「打中了没？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跑得真快！」

 片刻后，爹的声音再次传来：「孩他娘，开门，那东西被我们吓跑了！」我和娘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着手打开门。

 院子里，大黄躺在地上，四肢抽搐，脖子被硬生生扭向一侧，几乎与身体呈直角，眼看是活不成了。

 几只大鹅也被咬断了脖子，鹅毛和鲜血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娘捂住嘴，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蹲下身，颤抖着手去摸大黄的头，声音哽咽：「大黄……」

 我抬头看向人群，却突然愣住了，伸手指着前方，声音颤抖：「爹、爹、爹……」

 顺子叔正举着猎枪，站在我爹的身后。

 他的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空洞得像两个漆黑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