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怎么是个男人？

 不待我发问，对方倒有些不耐烦：

 [你找谁？

 「我是之前打电话预约通下水道的。」

 男人诧异地上下打量我。

 尤其是在看到我身上的工作服后，脸上瞬间堆起笑容。

 「噢噢噢，对对对，师傅请进请进。」

 见对方这么热情，我也不再计较他先前的失礼。

 说句实话，干了这么多年水道工，什么样的客户没见过？

 有的客户天然就看不起我们这行，狗眼看人低。

 我们如果计较这些有的没的，生意那肯定是做不下去的。

 不管怎么样，钱才是最重要的。

 我朝门内的男人强挤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男人报以微笑。

 呵，蠢货。

 看小爷等会儿怎么让你大出血。

 我一边腹诽，一边拎着工具箱走进别墅内。

 你别说，有钱就是好。

 别墅内灯火通明，厚厚的墙壁把凉如水的夜隔绝在外，暖黄色灯光让人感到温暖又舒适。

 打量一番后，我忍不住咂舌。

 [师傅，堵的地方在厨房，这边走~]

 男人关上了门，快步跟上我的步伐，给我指明厨房的方向。

 厨房淤堵很常见，但也是最轻松的一种。

 只需要用加压机往下水道里冲冲，基本上就通了。

 [师傅，你做这行多久了？]

 似乎是觉得气氛有点尴尬，男人主动挑起话头。

 「算起来，足足十年了。]

 我点头接着说道：

 [整个C市，就没有我没修过下水道的小区。」

 「现在的建筑商就喜欢偷工减料，用的下水管道口径太小了，很容易堵住。]

 男人没搭话，只是讪讪笑了笑，算是默认我说的话。

 两句话的工夫，我和男人就走到了厨房。

 厨房的角落摆着个双开门的大冰箱，崭新的油烟机上没有丝毫油渍。

 这家人要么不怎么做饭，要么就是才搬进来没多久。

 仅仅是扫了一眼，我就大概推测出这家人的生活习惯。

 在找到下水道口，并且估摸出管道走向后，我放下工具箱，拿出工具，准备开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