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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和以前不一样！因为我妈病了！我一个做女儿的怎么能拿不出看病的钱！”</p>提起我妈的死，我就像心头上凿了一根长长的钉子。</p>
而陆逊，他却像是在看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p>
“我妈两天之后走。”</p>
我失魂落魄地陈述着。</p>
老家的规矩，若是客死他乡，需要先在原地停灵，等魂儿聚齐了才能挪动。</p>
陆逊皱着眉看着我，一言不发。</p>
我忍下了泪水，又开口问他。</p>
“你能不能给我十万，让我给妈......”</p>
“十万？”陆逊的第一反应就是，“没有。我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钱？”</p>
“我妈给的拆迁款呢？！”</p>
看着他装疯卖傻的样子，我气急了，声音忍不住地拔高。</p>
“这是咱妈的钱！我给她用怎么了？！”</p>
“肖婧你有完没完！咱妈不是说让把她送回老家了吗？！</p>
老家的开销才多大？而且小枫都没说什么，你非要逞什么能啊！”</p>
送回家？</p>
我妈是为什么让把她送回家啊？</p>
还不是因为没有钱！</p>
我又哭又笑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就好像我从未见过他。</p>
“逞能？”</p>
“你觉得我把我妈留在身边是为了逞能？你觉得我想和我妈挨得近一点就是逞能？！我什么能不能逞，非要拿我妈的命来逞能？！”</p>
“陆逊，你说话啊！”</p>
我自认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哪怕是个铁人都能通情了。</p>
可陆逊却咣地把门一摔，没穿外套就怒气冲冲地走了。</p>
我又一下跌坐在了沙发上。</p>
从始至终，陆逊都只是和我吵架，没有一句话是问起我妈的......</p>
看着桌上赵姨给我的菜，想着摔门而去的陆逊以及拿在手里的红包，我觉得这一天都像是在做梦一样。</p>
外头已经飘起了雪花儿，而我第二天六点还要去上早班。</p>
我不能连一个吹拉弹唱的唢呐班都请不来......我是真的不想我妈走了都要被人笑话。</p>
唯一的羽绒服被撕破了个口子，翻找了两遍，我才拿起了陆逊昨晚留下的外套。</p>
“肖婧？你怎么来了？”</p>
女老板看了我，一脸的惊讶。</p>
“你妈妈不是......”</p>
“荣姐......”</p>
看着眼前的荣姐，我忽然哭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p>
“对不起，对不起荣姐......我实在没钱了......”</p>
荣姐连忙跑过来，抱住了我。</p>
“你老公呢？你不是和我说家里的钱都在他那儿吗？”</p>
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是一味地摇着头。</p>
我妈的死、陆逊的欺骗，两件事碰撞在了一块儿，挤得我原本就慌张的生活就快要爆炸了。</p>
终于，这一切在我准备开口借钱的时候有了实感。</p>
“荣姐，我会还的，我一定会还的......”</p>
“行了，你直说吧，要多少？”</p>
我怕被一口拒绝，自然不敢多借，但操办葬礼用到的东西又是那么多......</p>
“五万。”</p>
“五万？”</p>
我以为自己说多了，连忙想改口成三万。</p>
却听荣姐说。</p>
“你身上这件外套就八万！”</p>
我忽然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p>
小心翼翼地脱下了那件外套，我问荣姐：</p>
“荣姐，你不会是看错了吧，这不可能，这可能是高仿......”</p>
荣姐摆了摆手，说：“我先把钱转给你，这几天你先去忙，有事儿就给我打个招呼......”</p>
最后，她把目光落在了陆逊那件外套上。</p>
“你还是去找个人看看吧......”</p>
......</p>
八万的外套，我不敢穿在身上。</p>
只好挨着冻走进了一家二手店。</p>
“确实是八万，但衣服贬值快，你这个上面还有刮痕肯定是没怎么爱惜，这可是新款......”</p>
最后老板报价三万，我拿着我最想要的钱，却像吃进一个苍蝇那样恶心。</p>
陆逊宁可花钱买一件天价的外套，也不愿意给我妈买一块儿安身地。</p>
这么多年的情分，换来他拿我当一个蠢货看。</p>
回家的时候，陆逊正醉倒在床上。</p>
他喝了酒就会话多，更有甚者是无话不说，从前我从未想着去试探他什么。</p>
但这次，我问他。</p>
“陆逊，你到底还有没有钱？”</p>